呼戎軍營。
寂月走進將軍營帳,韓延正在看地形圖。
“攻浮城,將軍可有把握?”寂月來到韓延身旁。
“你誰啊,也配問我的事兒?”韓延將軍拉長著臉。
“寂月就是替將軍不值。”他不急不緩道來,“櫻花國士兵閉守不出拖延時間,我們若坐以待斃,等他們援軍一到,難免一番激戰。您的對頭——翎、翼二將軍,向來覬覦著大將軍的位置,四處爭搶功勞,以圖將呼戎二十萬大軍的總兵權握在手里。您若在此處耗損,不是便宜他們了嗎?”
“你什么意思?”韓延往旁邊椅子里一坐,飲了一口茶,“有什么主意,盡管說來。”
“寂月有辦法引出敵軍主帥,將軍只需要在城外埋伏。生擒主帥可是大功!”
“是個好主意……可是……”話鋒一轉,韓延逼視寂月,“你為什么要幫我?”
“將軍說的什么話。我是你的副將,自然同將軍一條戰線。”心下已轉千念。
他在逼視下一點兒也不心虛,韓延料他不過是圖名利,大笑起來:“好,如果功成,自不會少了你的功勞。”
忽然,窗外月光一黯,一個人影在屋外一閃而過。
“誰!”寂月如風般掠出營帳。
“跟著他。”韓延對身旁守衛道。
茂密的山林地勢崎嶇,黑幕籠罩下,蟲鳥嘶鳴,恐怖異常。那人影有些輕功,卻哪里是寂月的對手。一個縱身,寂月阻在她面前:“還跑?”
人影一頭撞在寂月身上被彈開,跌坐于地,神情驚恐地大喊:“公子饒命!”是一個年輕美婦。
“你聽到我們談話,不可饒!”劍出鞘,劍光一閃,卻在女人白皙的頸項間停下。寂月的目光落在女人鎖骨間的夜明珠上。他分明認得,這顆夜明珠是他當年與成城西山剿匪時所得。
“你是誰?”寂月眸光雪亮而冷漠。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婦女,被你們的士兵抓來。”
“你聽到我要對付神風軍主帥,自然知道我說的這個主帥是誰?”主帥是荊烈。寂月問這話的時候,想到當年荊烈安排他進入呼戎部,而后又舍棄他。這段恩怨,到了了結的時候。
“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呢?”女人苦笑,“我根本不知道神風軍是什么?”
“那成城,總該知道吧?”看到女人聽到這話時眸光閃爍,寂月皺眉,“果然,你是神風軍的細作。說,你和成城,是什么關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女人帶著最后一絲僥幸,繼續裝傻。
“哼。”寂月冷笑,“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你脖子上戴的夜明珠,是我讓給他的。”
聞言,女人白皙透紅的容顏霎時變得慘白。想起自己跟成城討這顆珠子時,成城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她心中一股醋意陡然而生。她不依不饒搶了成城這顆夜明珠,最后的結果是聽了一個他和寂月的故事。自那時起,她知道在成城心里,歐陽靈兒,永遠比不上那個叫寂月的。
“你是寂月。”知道蒙混不過,歐陽靈兒冷冷問道。
“是。”
眼前的青年將軍有著不輸成城的英氣。在這個男人面前,歐陽靈兒覺得自己如塵埃一般渺小。眼中升起的恨意對上寂月眸子里的殺氣,沒有后退的余地。
當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靈兒!”的呼喊,是成城。
“夫君救我!”
寂月自識得成城的聲音,聽得女子喊出“夫君”,他頓失神采,有恨,更多的卻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