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成城眸光深沉,望進寂月眼里。
“我說,我們已經回不去當初。”寂月極力克制感情,“我和韓冶……”
不讓他說下去,成城把他緊緊擁入懷中,緊得要把他溶進身體里。往事不愿再提,只覺得心好痛:“寂月,你在呼戎做過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以后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痛苦。”
以為這么多年過去,當初的心已經改變。可當胸膛的溫熱傳來,心弦還是被輕輕撩撥。寂月靜靜靠著,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跟我走。”成城握住他的手。
“成城。”寂月面露凄苦之色,“你那么恨我,為什么現在又要來找我,令我好生為難?”
“我不曾恨過你,我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沒能拉住你。”成城悔道,“我知道錯了,寂月,我不會再放手。”
(鄭潔哭了。坐在沙發上,臉上忽明忽暗映著電視的光。她好想方浩瀾,想他同寂月一樣的面容,想站臺分別時,那同寂月一樣不舍的目光。)
“你還愿意相信我嗎?”寂月拗不過成城的堅持,心想不如把自己所謀所劃告訴他,多一個幫手。
“當然,我信你。”
“我現在還不能走。我已經成為大將軍,呼戎二十萬大軍全聽我調遣。”寂月道,“明日呼戎將北上攻打山疆門,過了山疆門就是櫻花國中心腹地,百姓眾多。”
明日?好快!成城想要感激寂月告知呼戎的作戰計劃,卻見寂月走到案頭,取來一張羊皮圖遞于他手中。
“這是呼戎的行軍路線。”寂月道,“山疆門,我要二十萬呼戎軍,全軍覆沒!”
成城聽著,心中百般滋味難以言說。寂月苦心孤詣要做大將軍,不為權,不為利,竟是只為這一役,為守護櫻花國萬千百姓。
“山疆門北臨刀谷,地勢險峻,茂林叢生,最易設伏。”寂月指著圖紙,“你們把兵力集中,埋伏在山頭,我派遣呼戎主力進入谷底。這是一個逃脫無門的死地。”
“可呼戎將領定會先查地勢,不會輕易入得險隘之地。”
“我自有安排。”寂月道,“相信我。你讓狼羽將軍做好準備,萬不可輕敵。伏兵一出,用火攻。火勢蔓延山谷,更無撤退可能。”
“答應我,戰爭一結束,就回來。”成城緊抓著寂月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我一定親自向國主稟明實情,還你清白。你所做的努力不會白費。”
“嗯。”寂月對他一笑。
成城離開后,帳子里又只剩寂月獨自一人。他低下頭,輕輕撫摸腰間佩戴的玉佩。
荊烈當年騙他,說玉是國主賜的,作為他做內應的信物。信物雖假,然而在他小時候,在他最孤獨無援時,出現的那個人,真真確確是國主。
這份恩情,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