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醒來,他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陽光透過窗戶射在臉上,他揉了揉眼,看到了窗前熟悉的身影。
“雪狼!”惜緣撐起身子,掩不住驚喜。
“你怎么會暈倒在櫻花谷外?”雪狼走到床邊,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情緒。
“我來找你的。”惜緣激動地拉著雪狼的手,“國主要抓你,你別待在櫻花國了。”
“呵,多年來我為櫻花國開疆拓土,這茫茫神州,如今哪一處不是櫻花國的土地,你要我去哪兒?”
“無論怎樣,我不要你出事。你快逃吧,越遠越好。”
雪狼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你別傻了,我怎么會怕區區凡人?惜緣,你不會到現在還對我不能忘情吧?我是修士,活了上千年,可你呢?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兒。”
“你說什么?”
“過去和你之間的一切,不過玩玩兒而已。你難道忘了?修士是感知不到情愛的,我怎么可能愛你?”雪狼厭惡地看了惜緣一眼,“尤其,你還是男人,連替我繁衍后代都做不到。”
這話刺得惜緣的心很痛,許久才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你在開玩笑吧?”他不敢眨眼,生怕錯過雪狼玩笑得逞的表情。
吱嘎的推門聲響起,一個美麗的女人端著個碗走進屋,看到惜緣醒來,來到他身邊:“你醒了?正好,我熬了藥,趁熱喝吧。”她微笑著,彎彎的嘴角漂亮極了。
“我今天去集市買菜,看到你暈倒在路邊,就把你帶回來了。”那女子對惜緣道,“你是什么人啊?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滿身都是血。還好有雪狼在,是他替你涂藥的。”
惜緣失望的眼里又有了光亮,雪狼還是關心他的。
“如櫻,你總這么善良。”雪狼溫柔地看著眼前女子,用手撥了撥她鬢角的頭發,“我早跟你說,不要多管閑事,盡撿些阿貓狗回來。要不是看你著急得沒了方寸,我才懶得給他上藥!”
“你怎么這么說話呢?”如櫻惱怒地推了雪狼一把,對惜緣道,“別理他,他就是嘴硬,心腸是好的。”她看到惜緣的神情變幻,以為他傷口又疼了,想扶他躺下。
惜緣打開她的手,急急下床,絆到床腳摔倒在地。如櫻忙上前相扶。
惜緣顧不上傷口疼痛,第一時間轉頭看雪狼,卻見雪狼站在原地,無動于衷。連如櫻也看不下去,嗔怪地沖雪狼道:“過來搭把手啊。”
“如櫻,你別管他了。”
背上的傷是為雪狼挨的軍棍,又因途中奔波加重潰爛,一時間,他真沒有力氣站起。如櫻無奈,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連拉帶抱把惜緣扶起。
惜緣靠在如櫻懷里,輕輕冷笑,輕得只有自己聽得到:“惜緣,你真的是天下最大的傻瓜!”推開如櫻,奔出小屋,強撐著上馬,強撐著拉動韁繩。離開,再不回頭。
今天的恥辱我必將討回。雪狼,我惜緣發誓,一定親手剖開你胸膛,看那心是不是冰的。若不是,又怎會這般冷漠無情?
雪狼面無表情站在門口,遠遠望著那一縷青衣中,瘦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