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昆沒有反應,拿起酒杯就要往嘴里倒。
“別喝!”
景蕭然一只手扇了過去,將周祖昆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
周祖昆一滯,微熏的醉意有些醒了。
“蕭然,怎么了?”
景蕭然緊皺眉頭,將手中的白酒倒幾滴在自己手掌中,用力的搓了幾下。
他將手掌至于自己的鼻尖,一股嗆鼻的香味沖入他的腦袋。
“這是假酒!”景蕭然面色一變,“酒精兌的酒!”
他回憶起前世,在急診科碰到一次工業酒精兌酒的惡劣事件。
當時是一個家族大型的聚餐活動,主人用了人工酒精勾兌的酒招待客人。
景蕭然記憶猶新,因為那次正是他親自接診,他清晰記得當時的慘狀,一屋子全是酒精中毒的人。
周祖昆紅著臉,輕笑一聲:“蕭然,別大驚小怪了,市面上假酒多得是。”
商人逐利,華夏的酒產業如此發達,售賣假酒已經形成了巨大的產業鏈。
景蕭然搖頭:“若是普通的酒精兌酒,量少的話我肯定發現不了。”
“可這瓶酒……”景蕭然頓了下繼續道,“絕對不是普通的酒精兌酒,很可能是工業酒精!如果真的是工業酒精兌酒,喝多了可是會死人的。”
周圍的同學注意到了景蕭然說的話,每個人臉上露出了疑惑。
“工業酒精是什么?有這么嚴重嗎?可是市場上這么多假酒,怎么也沒說有人喝死的呢?”
“不啊,聽我老爸說過,有一家人結婚,用工業酒精兌酒招待客人。”
“好慘啊!可是我想說,景蕭然他是怎么知道這是假酒啊?我剛才聞了,感覺沒區別啊?”
餐館老板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也注意到了景蕭然這邊的情況。
聽到景蕭然說這是假酒,他雙眼一瞪,立刻從前臺走出來,摸著自己油膩稀少的頭發,沉聲道:“嘿,這位小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吃。”
“我家可是老字號,在這條街開了十幾年,大多是回頭客,我怎么會賣假酒?”
“更何況,你看其他幾桌的,這些老哥,哪個酒齡比你小了?他們怎么沒喝出來這是假酒?”
餐館里正在吃飯的還有好幾桌,甚至也有一群大叔在聚餐,喝了不少白酒,桌上擺著幾瓶同樣品牌的白酒。
旁邊一桌的大叔開玩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對面那條街的哪個餐館老板派來的啊?”
“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周圍不少其他桌的客人都看向景蕭然,他們的桌上擺著幾個已經喝完的空白酒瓶,如果是假酒,他們早就品嘗出來了。
景蕭然沒有說話,拿出一個透明的空杯,倒入半杯白開水,再倒入半杯白酒。
“酒精勾兌的酒,溶于水,與清水混合,水杯是澄清的。”
眾人的目光都被景蕭然吸引。
景蕭然拿起酒杯,開始輕輕搖晃。
“沒有勾兌的酒,或者說勾兌量少的酒,杯中會呈現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