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造影的費用大概五千塊,國產的支架每一個大概八千左右,進口的支架在一萬五到兩萬。”朱珠道。
“那一般會用多少個支架?”年輕女人問道。
“這個得看造影的結果。”朱珠道,“有些患者的血栓可以自溶,那么就不需要放支架;有些患者心臟血管多處狹窄,可能會用到三到五個支架,甚至更多。”
前世,景蕭然在心內科輪轉時,碰見患者最多放了十二個支架。
“國產和進口支架有什么區別嗎?”男人問道。
朱珠道:“目前的技術發展很快,國產支架與進口支架實際療效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在國內國產支架基本替代了進口支架。如果你家的經濟條件不是很好,沒必要植入進口的,國產支架足夠了。”
“好的,謝謝醫生。”男人拿過筆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刷刷”兩筆簽下了名字,“我們做手術,用國產的支架!”
年輕女人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出聲。
“關于支架的問題,手術醫生會跟你家再溝通。”朱珠拿過手術知情同意書,松了口氣,“你們現在去對面導管室外面等著吧。”
“謝謝醫生。”男人環顧了四周,然后將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信封,“朱醫生,您辛苦了,這個……”
男人將手中的信封直接放在了約談間的桌子上。
朱珠眉頭深鎖,沒有碰這個信封,“你不用這樣,我們不會收的。”
“朱醫生,就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男人小聲道,“這周圍也沒人,您收著吧,我爸的事兒勞煩您多費心。”
說著,男人頭都沒回,直接走出了約談間。
那一沓信封就遺留在約談間的桌子上。
“小景,把這個信封拿著。”朱珠突然說道。
“啊?”
景蕭然一愣,看了眼桌上的信封,但是并沒有任何動作。
“小景,你愣著干什么?”朱珠疑惑道,“等會兒將患者推到導管室,然后拿著信封去一樓的住院處,將這筆錢打進這個患者的住院賬號里。”
“噢,好的。”景蕭然點點頭,這才明白了朱珠的意思。
“記得把繳費的收據拿回來,一定要給這個家屬。”朱珠又囑咐了一句。
……
景蕭然將信封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和朱珠回到了病房。
“文琳,你和小景把患者推倒導管室吧。”朱珠道,“家屬已經同意手術了。”
心內科介入導管室就在監護室的對面,在病房中有一條通道,直接通往導管室。
將病床從監護室推到導管室,最多只需要用一分鐘的時間。
“好的。”李師姐頷首。
雖然從監護室去導管室很近,但是護士已經備好了監護儀和一些基礎搶救用藥。
“師弟,咱們走吧。”李師姐道,“我今天帶你認一遍去導管室的路。”
“嗯。”景蕭然應了聲,不過他有些奇怪,“床頭護士不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你沒來之前,我都是和護士姐姐一起推病床去導管室。”李師姐笑了笑,“不過現在你來了,人手夠了,護士姐姐就不跟我們一起了。她們一個人管五張床,通常都比較忙。”
“可是我們也不會推藥,萬一中途出了點兒什么事兒……”景蕭然道,“那怎么辦啊?”
李師姐笑道:“師弟,你有所不知,從咱們這兒去導管室,如果快的話,一分鐘就能把病床推過去,而且我們從監護室內部走,里面全是醫生和護士,隨時都有人支援的。”
景蕭然點點頭,便和李師姐一起將病床推往導管室。
中途首先經過了一個會議室,這里應該是醫生早交班的地點。
然后便經過了用餐間、衛生間、更衣室,只不過現在是正上班忙碌的時間,路上沒有碰到一人。
“師弟,穿過前面這道門,然后走20米右拐就到導管室了。”李師姐在病床前拉著床頭護欄,“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