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左手掌燈,右手挎著籃子,步履蹣跚的走進大門,朝著神像走來。
石頭躲在靈月身后,心驚膽顫的說道:“姐姐,你說他是不是鬼?”
靈月也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他是人,你看他身后有影子。”
燈光搖曳,老頭身后的影子時長時短,忽胖忽瘦,簡直比鬼還恐怖。
靈月與石頭雖然不時暗示自己,鬼不可能有影子,但這荒山野嶺的,無緣無故冒出一個詭異的老頭,任誰都要心里發毛。
老頭顫顫巍巍的走過大堂,經過靈月和石頭身邊的時候,對兩個孩子說道:“誰家的孩子,這么晚了,居然來武帝廟玩耍!你家大人不著急嗎?”
靈月答道:“老人家,我們徒步遠足,路經此地。只想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無意冒犯此地主人!”
石頭拉住靈月,悄聲說道:“姐姐,爺爺以前跟我們講過一個故事,有鬼怪逗你說話,你一旦答應,他就會把你的魂勾走!假裝沒看見他,就會沒事。”
靈月笑道:“弟弟,你膽子越來越小了。老師給我們畫了個圈,任他妖魔鬼怪,只要我們不出這個圈,妖魔鬼怪也拿我們沒辦法。”
老頭“桀桀”一笑,褶皺的皮膚蠕動,像是一個骷髏在講話:“兩個小家伙口無遮攔,此地乃是武帝廟,庇護元界三萬余年,神威凜凜,什么妖魔鬼怪敢到這里撒野?”
靈月讀過些書,知曉武烈歷史,好奇的問道:“老人家,武烈帝國開創萬年,歷經二十三朝,可沒有聽說哪一代大帝號稱武帝的。武烈帝國也沒有誰祭拜這個叫武帝的。”
老人頭搖了搖頭,道:“現在武烈帝國的人,自然不可能聽說過武帝稱號。武帝乃是前朝開國大帝,三萬年前一畫開天,戰異族,斗惡魔,開教化,傳文明,一舉奠定人族萬物靈長的人物,可謂功蓋千古,光耀萬世。一句文昌武圣,萬萬不能形容武帝萬一也!”
聽了老頭的話,靈月兩人不禁對那猙獰的石像肅然起敬,沒想到武帝居然有這等功勛!
“不過武帝死后,后代不肖,沒能守住這萬古基業。兩萬年后,皇朝被武烈這個小子顛覆推翻,從而才有武烈帝國萬年基業!武烈不信鬼神,不敬天地,是以不拜武帝。”
老頭子又搖了搖頭道:“武烈那小子,好歹也算是英雄一世,但后代一代不如一代,現在武烈帝國殘破腐朽,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看著老頭一陣唏噓,石頭和靈月居然覺得,這個面容枯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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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有些和藹?
老頭繞過圓圈,來到武帝像前,打開籃子,將供品一件一件擺放在香案上,供品比較豐富,兩只燒雞,一些水果和雞蛋。老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轉身向石頭和靈月走來:“你們把燈給我,我添些燈油。”
靈月與石頭心里一緊,黎志魁走時叮囑,一定要護住油燈不滅,怎么能隨意將等交出去。
老頭道:“這些年來,一直是老頭子添加燈油,盡管已經沒有人祭拜武帝,但不能讓英雄長眠,總要給他些光明。”
靈月說道:“老人家,我們姐弟兩長途跋涉,腿腳疼痛得厲害。要不您老人家自己過來取?”
老頭看了看圓圈,嘿嘿笑道:“這個圓圈厲害得很,需要空間術數造詣極強才能解開。我老了,要解開這個八階微元空間矩陣,再尋找唯一完美的球面螺旋線,已經力有不逮!”
靈月道:“老人家,圓圈傷鬼,不傷人。您可以自取!”
老頭呵呵一笑,露出掉完牙齒的嘴巴:“原來你們懷疑我不是人!那我就自己來拿吧!”
老頭隨意坐在地上,手上冒出微弱的紅光,紅光觸碰圓圈,只見圓圈頓時光芒大作,無數光點四散飛出,布滿整個武帝神廟。光點緩緩流動,仿佛是宇宙星河中的無數星辰,繞著自己的軌跡旋轉。
靈月感覺老頭就在自己身旁,又仿佛離自己無盡遙遠,這是空間神通的一種運用。
老頭點了點頭,贊道:“畫下這個圓圈的人很了不起,最多只有八階眾妙之門的境界,卻可以將這個境界開發到極致,空間術數了得,哪怕是在三萬年前,也很了不起呢!”
靈月一邊后退,離老頭遠些,護住石頭和油燈,一邊自豪說道:“那當然了,我們老師很了不起,老人家白天再來加燈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