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馨兒口中念念有詞,那小寶塔倏地便亮了,每一層門窗都透出了幽綠光芒,與此同時吊在檐角的銅鈴也都“叮鈴鈴”的響了起來,聲音很清脆卻一點都不悅耳,反而讓人惴惴不安、不寒而栗。
忽然從某一層窗子中飄出了一團黑煙,黑煙落地之后竟是化作了一個漆黑的人影。
慕容鯤鵬看這漆黑的人影時就如同霧里觀花,看不真切,只依稀可以從他五官輪廓中分辨出是個粗獷大漢。
粗獷大漢比慕容鯤鵬高出整整一頭,身上穿戴著破破爛爛的盔甲,手里還握著一把豁齒了的大刀,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就像是個在古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百戰老兵!
這就是鬼卒?
慕容鯤鵬微微一怔,早就認定了自己是在做夢,他并不是因為鬼卒的出現而驚訝,只是眼看著剛剛在他面前還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馨兒此時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讓他一時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剛剛他還掐了她的小臉兒呢,可是誰又會想到那么一個蠢萌的小受氣包竟然能夠役使厲鬼?
馨兒念了兩句什么,再對那鬼卒一指,那鬼卒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慕容鯤鵬情不自禁的視線跟著抬高,等鬼卒終于停止變大的時候慕容鯤鵬后腦勺都要貼到后背心了。
據慕容鯤鵬目測鬼卒此時大約身長在五米上下,要知道一頭成年非洲象肩高也不過才三四米,可想而知這鬼卒帶來的視覺沖擊有多么震撼,站在那里簡直如同一座黑鐵塔。
鬼卒推金山倒玉柱般向著馨兒單膝跪下,他就仿佛和馨兒心意相通,不需要馨兒做出什么指令,便主動伸出了一對比臉盆還大兩圈的大手,馨兒小手提著裙裾下擺,踮著腳尖像只小白兔似的一下跳了上去,還挺得瑟的回頭對慕容鯤鵬笑嘻嘻:快來夸我快來夸我!
慕容鯤鵬很受傷:所以說我這輩子大概就是這樣了,就連在自己的夢里都只能靜靜的看著別人裝逼……
扎心了的慕容鯤鵬神色黯淡的踏上了另一只大手,馨兒本來興奮得像個等著大人表揚的孩子,但是見慕容鯤鵬一副寶寶心里委屈但寶寶不說的樣子,條件反射的就緊張了起來,不敢再有半點兒得瑟的心思,一邊小心翼翼的偷偷瞟著慕容鯤鵬,一邊命令鬼卒自己動。
鬼卒一手托著一個人卻若無其事,仿佛托著的是兩根羽毛,他認準了一個方向,甩開大步飛奔而去。
說也奇怪,他腳不沾地,卻在這陡峭的山上健步如飛,即便直上直下的山壁也是如履平地。
慕容鯤鵬再三確認了,鬼卒的腳底和地面始終都保持著三寸左右的距離,說是跑其實便如同滑翔一般,很快就下了這座漆黑大山。
慕容鯤鵬也沒看到馨兒給鬼卒下什么指示,更沒有指引路線,但鬼卒就好像大腦袋里裝了導航并設定好了路線似的,沒有半點猶豫的在山間穿行并熟門熟路的上了一座大山。
路上慕容鯤鵬也看到了其他修真者,男修都是穿著大方得體的道袍,女修則是以各色霓裳秀出了曼妙的身段兒,但不管是穿道袍還是穿霓裳的都有一個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