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立離開,許顯純冷冷道:“魏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楊寰和田爾耕畢竟也是獲賜飛魚服、繡春刀殊榮的能耐人,也都瞧得出來,現在的魏黨,已經是瀕臨滅亡的邊緣。
至于這一切的開端,還是要從當今皇帝冊封魏忠賢為寧國公一事說起。
以魏忠賢原本受寵的程度,國公實際上也無可厚非,但早不封晚不封,皇帝偏偏在這個時候封,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現在是什么時候?剛討滅建奴,敘功升授大典結束的時候!
魏忠賢何德何能,能與御遼十載的熊廷弼,平定西南的朱燮元平起平坐?
要知道,這二位,就算配享太廟,天下間的將士,滿朝的臣工,也俱都是心服口服的。
可魏忠賢算個什么東西?
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不過是個賭徒出身,憑借諂媚獻上獲得當今天子信任的小人而已。
朝堂無方寸之舌,沙場無尺寸之功。
憑一個修三大殿的功勞,就能得到賜封國公的殊榮,要是國公這么好當,豈不遍地都是?
自從上次冊封魏忠賢的圣旨昭告天下,朝野沸議,全都對此事憤憤不平,一些如許顯純這般的有識之士已經看出,這正是皇帝著手鏟除閹黨的第一步棋。
一時之間,平靜許久的京師在這份表象之下,再度變得波濤洶涌。
許多早對魏忠賢心存不滿的人,開始暗地搜集其多年違法亂紀的罪證,打算在適當的時機,和盤托出。
朝臣們心思各異,魏忠賢也如熱鍋上的螞蟻,整日的吃不好、睡不好了。
這種周遭危機四伏的感覺,他從未有過任何一次。
許顯純一開始其實也是沒想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但有一天在睡覺的時候,不知怎么就忽然開竅了。
那天晚上他便失眠了,興奮的一夜都沒睡著。
聽到小閹傳喚,許顯純一愣,頓時準備好這些時日楊寰和田爾耕提前搜集的罪證,前往乾清宮。
“臣許顯純,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朱由校看他一眼,道:“今日朕與王承恩在宮外私訪游玩,遇到了西城兵馬司的巡城御史宋陽。”
“朕叫你來,是想問你,宋陽到底是怎么當上的巡城御史?”
許顯純連忙說道:“回陛下,這宋陽乃是魏忠賢外甥傅之綜舊交,因此關系做到了巡城御史的高位。”
“原是如此…”朱由校點頭,道:“那如宋陽所說,現下京城行商,不出資修建生祠,便要被趕走,這也是真的?”
“確系屬實。”許顯純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道:
“陛下,還不只是京城,浙江巡撫潘汝楨、工部郎中曾國禎、孝陵衛指揮使李之才等人都帶頭修建生祠。”
“現下各地,但凡提及修建生祠,東廠一向都是不從者抓,不資者抄,哪里不同意,哪里就會被直接查辦。”
朱由校一愣,足足呆了好一會兒,才是猛然間一拍桌案,怒聲道:“混賬!地方混亂至此,為何不早報?”
誰敢啊!
話說回來,倒也是這么個理兒。
從前敢提出來魏忠賢不是的,非但扳不倒他,反而會被閹黨嫉恨,最后八成都是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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