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帝回來,她先是高興,跌跌撞撞差點失了體統,現在又不知怎的,忽然生了悶氣。”
“奇怪,早晨與哀家請安前兒還好好兒的。”
朱由校一愣,轉而會心一笑。
的確,剛剛得知她懷有身孕就去親征,又不是非親征不可,是有些莽撞了。
想來這段時日留她在宮中,沒少受那些風言風語,不過現在自己回來了,斷不會叫人再造什么謠出來。
這回打勝刷了威望回來,可以大展一番拳腳了。
只是這宮中之事,要先處理妥當…
朱由校對劉太妃比較尊敬,有什么說什么,不會故意做作,是一攤手,笑道:
“那、我去看看她——?”
“快去、快些去…”
劉太妃似是懂了,也不挽留,故作催促,見朱由校離了慈寧宮,微微一笑,又去搞自己的事兒去了。
剛出慈寧宮走了幾步,遠遠就望見魏忠賢。
朱由校神情一頓,換了副淡淡的樣子,負手走了過去,魏忠賢則笑瞇瞇上前,行禮道:
“皇爺凱旋回來,請恕奴婢沒去正陽門迎候。”
方才朱由校就在奇怪,這樣重大的典禮,以魏忠賢的脾性,是不會不來的。
這會兒聽見,也沒多做表情,只是放緩腳步,邊走邊道:
“有什么事了?”
魏忠賢驚異地看了一眼,才是說道:
“稟皇爺,數日前,宮中抓了幾個刺客,他們受人指使,潛入坤寧宮,欲行刺皇后。”
說到這,他微顧上顏,見朱由校果真眼眉微動,心下頓喜,趁熱打鐵道:
“不過奴婢的廠役最早聽見風聲,將刺客全部抓住,據招供,是——”
正題還沒說完,朱由校卻忽然打斷,問:
“皇后怎么樣?”
“娘娘無礙,只是這刺客招供,說是**——”魏忠賢這話又被朱由校打斷。
“好,你護駕有功,朕有賞。”朱由校站在坤寧宮門前,笑道:“怎么,要看看朕與皇后敘舊?”
“不不不…”
魏忠賢一個激靈,連連擺手,后退下去,心中卻是在暗自警醒,今日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要不,在等幾日再來面圣?
想到這里,他望了一眼緊閉上的坤寧宮門,轉身離去。
進了宮內,朱由校在宮娥服侍下去了甲胄,黑著臉將大髦扔到地上,望見燈光昏暗的暖閣,便親自掌燈,來到內室。
此時,張嫣正躺在榻上,朱由校也沒扭捏,直接上去,在后將她摟住。
懷中人渾身一顫,卻沒過多掙扎。
朱由校感覺到懷里軟軟的,很是舒服,正要說話,卻聽一陣哭泣聲音,頓時蹙眉,起身問道:
“是刺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