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朱由校冷笑不止,魏廣微這臉,真是讓東林黨給打得“啪啪”直響啊。
你有意,可是人家無情!
消息傳回,魏廣微羞愧得無地自容,也徹底知道東林黨人的絕情寡意,此刻他要想翻身,只有一條路了。
孫承宗這份奏疏一上,徹底堵死魏廣微與東林黨的修好之路,將他推向閹黨。
魏廣微打消了與東林黨人和好的念頭,也不再管什么名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找魏忠賢,意欲拜伏在閹黨名下。
早在府中等候多時的魏忠賢,聽見這家伙果然來了,自然樂得再收一大助力。
沒什么說的,閹黨大門永遠向朝中失意的文官敞開,就算你以前是東林黨的大賢,我們也收。
魏廣微既已下定決心,就再無回頭之意,他主動伏拜在地,斟滿一杯碧螺春,敬上道:
“宗侄見過廠臣!”
魏忠賢看著奴顏婢膝地昔日仇敵,心中甚是爽快,但卻沒急著接過茶杯。
他瞇眼笑著,手指輕輕敲打在桌上。
魏廣微意識到什么,又上前幾步,咬牙將話挑明。
“今后宗侄與魏叔父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宗侄一定聽從長輩的吩咐、指教,指東往東,指西向西!”
“這才是我的好侄子!”
魏忠賢哈哈大笑,將茶杯接來,小呷一口,即將茶杯放下。
東林黨人自己一頓操作,給本督新添了這么一個侄子,魏忠賢心里自是高興,對魏廣微的事兒也就更加上心。
......
無論朝里怎么鬧,最終決定權,還在皇帝一個人的手里。
魏廣微來挑明認了他這個叔父后,魏忠賢也就在他的事兒上開始出力,示意閣臣顧秉謙上疏彈劾東林黨人魏大中。
彈劾的名目,就是魏大中故意顛倒黑白,言辭過于激烈,魏廣微本來沒犯什么大事,非要置人于死地。
朱由校白眼看了一眼魏忠賢,心里跟明鏡似的,正要去讀這份奏疏,卻忽然伸了個懶腰,道:
“朕有些乏了,廠臣找個人給朕念吧。”
魏忠賢聽這話心中樂個夠嗆,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西暖閣兩位值臣,王在晉外出公干,只剩一個顧秉謙,只好讓他頂風而上。
自己讀自己的奏疏,顧秉謙總覺得哪里不對。
至于念的到底和奏疏一樣不一樣,朱由校根本不關心這個,因為這份奏疏他也不打算看,他只在意念出來的話。
在念奏疏時,顧秉謙與魏忠賢自然耍了一番花招,故意念了個亂七八糟。
他一邊念,魏忠賢也在一旁曲解意思,營造出魏大中就是沒事找事的氣氛來。
果然,朱由校聽完是勃然大怒,斥道:
“這個魏大中,出語過激,太失體統,顯有結黨徇私之嫌!”
魏忠賢一旁附和,煽風點火道:
“爺上回不是發了特諭,要他們不要再鬧,可這個魏大中仍不知悔改,他、他這是故意抗旨不遵啊!”
“魏大中不是照搬《大明律》,想魏廣微受鞭刑之苦嗎,爺就干脆讓他先試試!”
朱由校聞言,靜靜看了一眼魏忠賢,看得后者心神恍惚,有些膽寒,才忽然笑了一聲。
片刻,又和沒事人一樣,說道:
“不錯,就依廠臣的意思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