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金的八旗兵,連眼下蒙古的精銳騎兵都難在野戰中取勝,別提那些明軍了。
貴英恰覺得,就算是明軍中的家丁,最多也只能保持一段時間不會崩潰,想要在野戰中面對建州騎兵取勝,太難了。
不過他也聽到眼下新即位的天啟皇帝尚武,在京師實行軍改,選三大營及京軍精銳,整編為勇衛營。
這支勇衛營貴英恰沒接觸過,但是據傳,用的都是從西方購買來的火器,在西南親征之役上,戰績也不錯。
看起來,這個天啟皇帝,總算知道改變他們那重文輕武的臭毛病了。
其實天啟二年,不僅察哈爾這邊,就連后金也對朱由校親自組建的這個勇衛營,有些零星的討論。
威脅還談不上,努爾哈赤是覺得有些好奇,倒是林丹巴圖爾,現在寄希望于大明能站起來。
這樣他這個蒙古可汗,說話也就能硬氣一些了。
畢竟西南親征大捷這個被《京報》和廠衛宣揚得太高調了,就是不想知道的,也全知道了。
勇衛營的戰績可以用輝煌來形容,那份戰后敘功的表格,記錄著一批新晉武將的名字。
什么陳策、張令,這些從前壓根都沒聽說過的名字,全都躍然于上,能因戰功而昭告天下的武將,沒點真本領行嗎?
這些新晉武將,大部分都出身于天啟皇帝的嫡系部隊——勇衛營。
就算不是的,也在此戰中得到極高的皇恩,封妻蔭子,鼎鼎大名昭告天下,這不忠心可能嗎?
每每想到此處,貴英恰就覺得背后汗毛直立,這位大明新皇帝的手段,實在是高明。
見到大明的使臣進入汗帳,貴英恰也很快閉上了嘴,無論怎么樣,天啟皇帝派人來察哈爾,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個時候自己在去提入寇那茬,怕不是要壞事兒。
來人一只腳邁入營帳,掃了一眼席地而坐的一眾察哈爾部臣子,帶著高傲的語調,道:
“奉大明皇帝的旨意,來向蒙古國的察哈爾可汗獻國書!”
朱由校在離京南巡之前,讓魏忠賢選個合適的人去當使臣,老魏選出來的不是別人,就是工部侍郎馮銓。
魏忠賢明白,這次出使要說什么事,天啟皇帝自己心里早就有數,所以派去的人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傳達皇帝的這份意思。
這個人不需要有自己對蒙古人的看法,就算是有,那也得擱在肚子里,不能表露出來。
讓那些東林黨去,很可能這次和談會盟,就變成互相爭論的罵戰了。
察哈爾諸部入寇過好多次,不知多少百姓死于其手,這筆賬不能不算,可是眼下大敵當前,卻是不能現在就算。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相比于每年入冬被迫下來打草谷的蒙古人而言,明顯女真才是心腹大患、華夏公敵。
等收拾了建奴,察哈爾還算個球?
馮銓深知此理,亦知此回會盟,乃是于日后仕途上的一塊墊腳之功,要是辦好了。
飛黃騰達,不在話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