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敦嚇得當場魂飛魄散,哪還有什么爭奪日后名位的意思,癱軟在地上,恨不得當場自盡。
“洪。”
努爾哈赤看向一側,道:
“我問你,你和莽古爾泰、阿濟格合謀,要取朕的汗位而代之?你是不是早已將自己認定做了大金汗位的繼承人!”
黃臺吉一副五雷轟頂的模樣,撲倒在地上,哭道:
“父汗,這是誰造的謠?”
“此人知道軍國大事,定是我大金的肱骨之臣!這些謠言既惡毒又拙劣,整個大金都知道兒子與父汗的感情!”
“父汗難道要輕信了謠言,而忘卻了我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嗎!”
話音落地,阿濟格也站出來,大喊冤枉。
莽古爾泰更是在榻上掙扎著要起身,道:“父汗,您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爭奪汗位的資格嗎?”
努爾哈赤沒有去管年幼的阿濟格,只朝莽古爾泰那邊冷冷一瞥,話中全無父子之情,說道:
“你確實沒有這個資格!”
莽古爾泰本是替黃臺吉辯解,聞言渾身一震,似乎遭到了極大的打擊,也不再多說。
這時,黃臺吉察覺到了機會,忽然站出來,義正言辭地喝問:
“阿敦,是不是你向父汗進的讒言?近日在老寨造謠生事的,也是你的部下吧!”
“阿敏是個好哥哥,我從不懷疑他!”
本來想進一步激怒努爾哈赤的阿敏聽了這話,反倒不好開口了,神情變得有些猶豫。
阿敦沒想到會被直接指出來,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識就想賴掉,矢口否認道:“我…這事我真不知道…!”
這一賴,倒把阿濟格惹急了。
小阿濟格上前,指著阿敦的胸膛說道:“阿敦,你這個狗東西,昨天夜里我的人還見你回了老寨,第二天就起了謠言!”
“這事肯定與你有關,你竟敢在父汗面前撒謊!”
努爾哈赤聽到這些,情緒有了些變化,怒火消散一些,也隱隱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隨即,他眼神一松,看向阿敦。
看阿敦這副熊樣子,努爾哈赤下意識一陣惡寒,他受不得跟了自己多年的一等侍衛統領是這個樣子。
這個時候,阿敏處境變得有些尷尬,話也說不出口,現在要是再跳出去說黃臺吉怎樣,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原地想了半晌,他決定不發一言。
“阿敦——”
努爾哈赤不想在這繼續墨跡,他將桌子狠狠一拍,道:“本汗就問你一句,你到底回沒回過老寨!”
面對努爾哈赤,阿敦可真沒有半點撒謊的想法,仿佛他的每一個念想,都能被這如鷹般的眸子射穿。
“…是,奴才回了老寨放的謠言,奴才該死!”
阿敦說完,努爾哈赤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這是故意在往死路上走。誣告黃臺吉這事,主使肯定不是他。
不過努爾哈赤閉著眼睛也能猜得出來,代善別看老實巴交,卻城府極深,心里也有想做大汗的想法。
莽古爾泰身受重傷,難道就能擋住心中的蠢蠢欲動?
還有阿敏,這家伙看著忠厚老實,要是沒自己壓著,他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這事指不定就是他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