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汪海頓時緊張了。
“大檔頭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傅應星笑了。
“那范家向關外運貨,運的是糧草、輜重,這可都是能叫韃子們再重新起家的玩意兒,陛下最恨的可就是這個。”
“汪海啊汪海,你說說你,怎么之前就不知道問問呢,是什么人都能聯系的嗎?”
汪海轉眼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隱隱猜到這次東廠緹騎來是干什么的了,他直接跪在地上,哭喊說道:
“大檔頭——!”
“小的自從受了廠公舉薦坐到這個位子上,沒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膽的,對廠公月月的孝敬也從沒少過一點。”
“看在昔日情面的份上,您就給我指條明路吧!”
傅應星嘖嘖可惜的看著他,不等他吩咐,緹騎們都左右上前,只等一聲命令就將其拿下。
傅應星蹲下來,支起汪海的下巴,冷笑道:
“舅父也說了,這個汪海呀,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貪心,利欲熏心,沒什么好下場的。”
“范家向渡海關外運貨,我就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了,你但凡是稍微動動腦子,不就知道運的是什么了。”
“漕運總督,如此重要的職位,給到你的手上,不知是舅父瞎了眼,還是你就是個殘廢。”
言罷,傅應星失去了興趣,也不打算給留什么面子,起身朝左右招招手,毫無感情地下令道:
“架走、架走!”
話音落地,左右緹騎立即上前,架住汪海就往外拖。
這時有水師官兵前來阻攔,傅應星站到門外,冷眼環視這些穿著最新衣甲的水師兵校,掏出腰牌道:
“我是東廠大檔頭傅應星,此番奉旨到天津捉拿與建虜私通的漕運總督汪海,爾等還不退下,莫非是想犯王法不成!”
聽見東廠是奉旨拿人,官兵們頓時紛紛后退。
傅應星冷哼一聲,與眾緹騎在越聚越多的天津水師官兵面前,正大光明的將汪海架走。
整個過程,無論汪海的家丁親衛,還是這些舊日部下,沒有一個人敢動,只因東廠是奉旨拿人。
傅應星看著這些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頭兵們,心下松了口氣,同時也覺得震驚,看起來陛下在軍中的威信還真不是蓋的!
東廠負責拿人,北鎮撫司下屬的督辦司衙門就負責查抄汪海府邸。
東廠和錦衣衛動作起來,很快就拿下了汪海的全部產業,更令人驚奇的是,整個行動異常順利。
順利到什么地步,傅應星只說了一句是奉旨拿人,就懾得整個天津水師連動也不敢動,連那些家丁也不敢站出來說上哪怕一句!
說起來也是,西南親征大捷,遼東福余大捷,天啟皇帝繼位以來,開創了自萬歷年以來全國最好的形勢。
京師腳下,驍勇善戰的勇衛親軍可隨時聽命調動,南京城下,還有剛剛建立,兵員達十余萬的江南大營。
除此以外,山陜總督朱燮元、西南總督魯欽、石柱土司秦良玉,還有盧象升的天雄軍,孫傳庭的秦軍,都是忠于皇帝的軍隊。
這樣的形勢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于違抗皇命。
天啟皇帝不僅在朝中說一不二,在軍中也是這些將校們心目中的雄主,這樣的圣旨,才真正算得上是圣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