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家丁隊,雖然也叫家丁隊,但是戰斗力和王威的那個天差地別,帶兵打仗沒什么本事,欺壓良善倒是一把好手。
除此以外,王保還瘋狂克扣薊州軍的糧餉。
朝廷每月發往薊州的糧餉,都要被克扣七成甚至更多,兵士們稍有不服,便會被大加責罵,以至于趕出官軍隊伍。
至于操訓這種事,王保繼任以來,除了應付檢查搞過幾回,其余時間都是根本不管的。
這樣一來,薊州軍的軍紀越來越敗壞。
如今還留下來的,要么是欺負百姓的好手,要么就是被塞進來混吃等死的兵油子,都沒有什么戰斗力。
至于田爾耕的回報,更是令人汗毛直立。
孫傳庭所奏回的一切,不出朱由校所料,全都是真的,而且事實比奏疏上說的更令人不敢相信。
據田爾耕所說,焦山腳下一公有四個填埋尸體的大坑,里面的尸體都被燒得面部全非,而且大多數首級都被割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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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后來去當地衛所找來官兵,將大坑填滿,受難百姓也被一一安葬,統計的受難者約有八百多人。
原本欣欣向榮的一個小村子,現在已經是人間地獄。
看見這兩份密報,朱由校的眼神逐漸陰暗下去。
在自己的治下,竟然有官軍作亂,殘殺了山腳下的一整個村落,只為了避免逾期不至的懲罰。
死在官軍手里的百姓,比蒙古人都還要多!
這讓朱由校想到了歷史上的崇禎年間,這種事情在全國各地,簡直是司空見慣。
這種風氣,絕對不能助長。
現在連天啟五年還沒到,連綿的災害才剛露個苗頭,官軍就做出這種事情,如果不嚴肅處置,還有人敢再犯!
薊州軍,原本是一支能出關與建奴作戰的精銳兵馬。
朱由校實在是沒想到,僅僅半年的時間,精銳從無惡不作的官匪,他們居然裂變的這么快。
一任總兵選錯了人,整支軍隊都被污染了。
說起來,這事朱由校也有責任。
王威戰死,是員良將,朱由校當時很覺得心疼,愛屋及烏所以也就默許總兵一職讓王保接替。
卻不知道,這王保根本就是個在長兄羽翼庇護下,什么也不會的廢物。
“若是王威在天有靈,也該為有這樣一個兄弟而恥。”朱由校默默說了一句,緊緊攥著兩份奏報,道:
“鑒于王威的作戰功勞,便不殃及王氏族人了,只是…”
“薊州軍的問題很大,要即刻重組,召回老兵,補償糧餉,大明的官軍隊伍里,不需要這些殘殺百姓的爬蟲。”
“派東廠下去,一個一個查,一個一個問,凡是有在焦山殺過百姓的,一個不留!”
“整頓薊州兵馬的人選,你有沒有考慮?”
說著,朱由校望向魏忠賢。
后者一愣,想了想說道:
“陛下,英國公之子張世澤,今年二十有二,勇武有為,老奴聽說他一直都想領軍作戰。”
“張世澤…”
這個人朱由校自然熟悉,歷史上的末代英國公,甲申年國破,他也是唯一一個領兵出戰順軍,殺身成仁的勛戚。
這個人值得信任,只是現在還太年輕,尚需歷練,能力怎么樣也還不知道。
其實整頓軍隊這種事不難,讓他去試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