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意識拔刀,一見是自家上官來了,都是一松,還以為和他們玩鬧,為首那彪悍的官兵更大笑:
“徐副將,你說什么拿,拿酒嗎?”
徐進冷冷一笑。
“拿你!”
“憑什么拿我,我犯了何罪!”男人搖搖晃晃,三下五除二就被來的官兵綁住,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掙扎怒吼:
“你憑什么拿我?”
“就憑你們在焦山腳下欺辱百姓!”
“那也是奉了你和王保的令,與我們何干!!”彪悍官兵還要再喊,其余的兩個也都是大聲嚷嚷。
徐進聽了,更加害怕會被清算。
他上前用刀柄狠狠打在彪悍官兵的小腹上,后者捂著小腹彎腰,直呼腹痛,眼角泌出淚液。
“割了他們的舌頭,喂狗!”
徐進冷冷說完,轉身就走。
讓他害怕的還不是張世澤整頓薊州軍務,讓他感到害怕的,是天啟皇帝命英國公張世澤整頓中軍都督府。
中軍都督府下轄各衛各所,大部分都在畿輔一帶,其余的分布在山東、真定、保定險要地區,都是重地。
即便是他這樣的人,也能看出來皇帝這一步醞釀的大手筆。
徐進不愿做這種事情的犧牲品,萬般罪過,王保已經身死,他更愿意相信,只要肯誠心悔過,一切都還來得及。
......
第二天,張世澤在校場召集了全部的薊州軍兵士。
他站在點將臺上,身邊站著昨夜前來,說要痛改前非的副總兵徐進,鏗鏘說道:
“爾等不必叫我小公爺,我是奉陛下之命整頓薊州軍備,與常人一樣,稱我做將軍即可。”
“昨日迎恩門之事,只怕這半年來,在薊州內外已經司空見慣!我絕不容許此類事再發生!”
張世澤轉頭看了一眼身旁,喝道:
“徐進,帶人上來!”
徐進知道自己唯一的價值是什么,根本不敢打什么小聰明,在昨晚連夜挑選信得過的家丁,捉拿了參與焦山之屠的全部官兵。
這些官兵總計一百五十三人,現已全部被看押上臺。
不出意外,徐進命家丁割了這些犯事官兵的舌頭,就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鬧得太大。
“斬——!”
張世澤抽出雁翅刀,親自來到一名窮兇極惡的彪悍官兵面前揮舞下去。
隨著一顆頭顱落地,周圍尚在嗡嗡議論的薊州兵士們全都寂靜下來,看著這名剛剛出京的偉岸小國公。
“徐進,你還在等什么?”
徐進對上張世澤冷冽的目光,渾身一個冷顫,連忙也上前親手砍了一名曾經的部下,下令道:
“將軍說的不錯!爾等屠戮百姓,欺辱民女,違反軍規,全部該殺,傳我命令,將他們斬首示眾!”
話音落地,家丁們紛紛上前。
霎時間,一百余顆頭顱一同滾落,鮮血淋漓,血腥味甚至傳到了軍營外的街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