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明軍都被射成了馬蜂窩,凄慘的倒下。
盡管明軍早有準備,但臨時架設的城寨高度依然不足以當做堅城來守。
“下馬!”
“攻城!”
一名千夫長位于最前,話音落地,無數的奈曼部騎兵翻身下馬,揮舞著彎刀瘋狂的向營地沖來,攀登而上。
滾木、礌石如同雨滴一樣密集傾瀉而下,仰攻的奈曼部騎兵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營地外圍。
即便如此,這也絲毫沒能阻止奈曼部的持續進攻。
“將軍,要守不住了!”一名千總跑來,滿臉都是凝稠的血跡,握著佩刀的手也在顫抖。
“蒙古人這是發了瘋了,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下馬步戰,就是要用人數壓死我們!”
渠家禎聞言眼珠轉了轉,拿起立在邊上的一桿鳥槍,向奈曼部的人群中開了一銃。
一名奈曼部百夫長應聲而倒,但是很快,更多的敵軍洶涌上前,淹沒了他的尸體。
“不能后撤,這里是草原,離開了營地我們會被他們追死,更跑不遠!”渠家禎扔下鳥槍,轉頭喝道:
“營地不能丟,丟了,我沒法向大帥交代,更沒法回去見督師,要死守!”
“營地在人在,營地要是破了,就與這些西虜拼了!”
“在關外轉了半年,這仗打的太憋屈,今日總算來了機會,怎么也不能就這么放棄!”
“可是將軍…”千總眼神一亮,正要說話。
突然,一支箭簇射中了他的前額,頓時血流披面,他也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大叫。
一名隨軍醫官立即上前,吼道:“快扶他到營地里去休息,我來處理!”
千總看著眼前的擔架,又看了看渾身箭簇,依舊親自督戰在最前沿的渠家禎。
他猛地一把將那箭桿折斷,頭上戴著殘余的箭簇,瘋了一樣掙脫幾名醫士,大聲道:
“這個時候了,哪還有時間處理傷勢?”
“嗎了個巴子的,死就死吧!”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抓起落在地上的佩刀,跑進人群之中。
“你要是活著,就把這封信交給我婆娘,告訴她,你男人是站著死的,沒給大明丟人!”
醫官看著黃色皺巴巴的信,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這個千總正在揮舞著佩刀,死死地守在另一個方向。
那一方的明軍,原本已經快要堅持不住,見到自己千總回來,一時間軍威大振,居然硬生生頂住了奈曼部的誓死進攻。
已經死攻了一個多時辰,一個小小的營地,損兵折將,居然還沒有攻下來。
安達爾大為惱怒,一腳踹翻了還在找借口的臺吉,惡狠狠道:
“再編隊回去進攻,半個時辰之內拿不下來上游,我拿你祭旗,以謝大汗!”
那臺吉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離開,再次率領本部人馬潮水一般的壓了上去。
這一次,奈曼部的來勢更為迅猛。
這名臺吉這次是真的急了,他就連馬都不要了,頭一個領隊沖上來,遠處的騎射隊伍也紛紛下馬,嗷嗷叫著四面攻過來。
這番氣勢,將把守營地的大同軍兵士們嚇得心驚肉跳,抵抗之勢頓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