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連忙趴在地上。
胡士廣道:“臣、臣贊同首輔的意思!”
許為京急的滿頭大汗,心里更是害怕,忙道:“臣也一樣!晉商亂國,該辦!”
兩名內閣中的山西籍官員都這么說了,其他人更不會為別人的利益出頭,這次討論的基調也就算定下來了。
朱由校點頭,轉身道:
“既然內閣無異議,就照此下旨吧。”
“對了,二位愛卿是山西籍官員,回鄉辦事也能得心應手,懲辦晉商一事,就由胡愛卿牽頭,許愛卿協同辦理吧!”
“這…”
胡士廣和許為京對視一眼,皇帝這是殺人誅心啊!
可事到如今,不辦也不行了,依這位皇帝的脾性來看,老老實實把晉商們辦了,倒還好說。
可你要是敢拒絕,甚至是下去后搞什么花樣,最后死的可能比晉商還要慘。
葉向高、楊漣都是自詡聰明之輩,也沒死幾年。
“怎么,有難處?”朱由校笑了笑道:“有難處可以同朕說,朕能幫一定幫。”
胡士廣連忙說道:“沒有、沒有難處!”
許為京垂頭說道:“是…,臣方才只是在想,晉商們殊為可恨,臣怎么會有這樣的同鄉…”
朱由校點頭道:“如此便好,此事刻不容緩,二位愛卿即刻出京前往山西吧。”
“朕在京師,等著二位回來的好消息!”
皇帝下了逐客令,兩人也不愿再多待,都是揖身告退。
胡士廣和許為京自出養心殿后,只顧垂頭向前,連續轉了好幾個彎,才是緩步松了口氣。
“胡閣老,怎么辦?”許為京擦了擦額上的熱汗,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胡士廣一屁股坐在地上,道:
“我怎么知道?”
“皇帝要辦晉商,你我同為山西籍大臣,就算這次不離京主辦,也落不著咱們的好兒。”
“這下可好,陛下一句話,咱們居然成了主辦和協辦!”
“是啊,到底該怎么辦?”
“怕是山西地方上的官員,要煩死咱們兩個,廠衛也會緊盯著你我,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啊!”
許為京也坐在他身旁,臉上又驚又怕,不斷甩衣袖扇風,額上的汗珠卻是越來越多。
兩個人平日也是明爭暗斗,但現在因為同籍而出,卻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至于怎么辦,誰心里都沒譜。
可一件事是定了的,這次下去,不辦死晉商,自己就要死。
......
京師各門貼出了關于晉商通虜禍國的告示,但這并沒有絲毫影響到京師的平靜和繁華。
山西,太原。
官道上遠遠走來兩個人,前面一個穿了件顯然不是他自己的肥大長衫,人幾乎都被埋在里面,卻邁著灑脫的步子。
后面跟著的那個短打扮的傭工,可就沒有這樣輕松。
他一臉菜色,眼窩深陷,正扛著一袋米亦步亦趨地跟著,身子搖搖晃晃。
忽然,傭工一翻肩膀,把米袋放在路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汗淋漓。
“你怎么又歇下來了!”穿長衫的立即跳腳大聲喝罵。
“實在對不住,讓小人再歇口氣吧。”傭工沒敢多說,只是低聲下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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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口氣!?”
“這樣干活,什么時候能把米都扛到鋪子里去?”誰想,一聽這話,穿長衫的叫的更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