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澤也沒料到這女子的性子會這么烈,不過事已至此,沒什么辦法了,只能先拿回去,再慢慢調教了。
“可惜呀!”
“是啊,招惹到了小公爺,只怕要被抓到兵馬司的牢獄里過了,今后,怕再也聽不著桂春坊的歌聲了!”
三樓的客人們,個個都是富貴之身,討論的時候雖然多有可憐,但卻沒人肯為了一個歌女與英國公府為敵。
“哎呀呀——”
“小公爺,您這是干什么?”
“是小人哪里照顧不周了嗎,您消消火,小人這就給您和這些差爺準備上好的雅間!”
老鴇說著,拉起張世澤就要走。
朱由校在上邊看著,這時已經緩緩走了下去,聽著老鴇的話,心中一笑,看起來她對張世澤挺熟悉啊。
確實是熟悉,張世澤沒少來這個地方,什么脾性,這老鴇也清楚。
只不過今日在這么多京城各地權貴的面前放出狠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他推開老鴇,道:
“起開!”
“小爺我今兒可不是鬧著玩,這女子目無王法,唱甚么后庭花,這是亡國之音!”
“再勸,小爺連你桂春坊一塊兒封了!”
老鴇這下臉上也掛不住了,站定了一會兒,倒也不敢對張世澤說不出什么狠話,只是忽然一屁股坐在張世澤和眾兵馬司差役面前,哭爹喊娘起來:
“你說說你,唱什么禁曲呀!”
“這下好了,老娘把你從小養到大,教你琴棋書畫,枉花了這么些銀子,本想著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全打水漂了!”
“可憐我喲,可憐我喲——”
朱由校這時剛走到二樓,聽起來這老鴇是故意在拖延兵馬司差役,提醒臺上那女子快跑,倒是個有情有義的。
看來,是把她當親女兒了吧?
差頭正要上前,卻發現被老鴇抱住了教,試著挪動幾下,發覺這老鴇勁兒還挺大,皺眉喝道:
“閃開!”
“兵馬司抓人,再無理取鬧,我就要動刀了!”
隨即,锃亮的佩刀被隱隱抽出半截。
老鴇見狀,也知道兵馬司不比順天府衙門,那是有實權的,說話也不是放屁,自不敢再胡來。
她回頭給臺上那女子一頓示意眼色,慢吞吞的躲開,看著沖上去的差役,滿臉擔憂。
袁寶兒慢慢收了琵琶,柔水一般的眸子望向老鴇,道:
“干娘的養育之恩,寶兒來生再報——!”
言罷,就要一頭直接撞死。
這一下可嚇住了張世澤,連忙伸手,張牙舞爪命令道:
“攔住她,攔住她!”
差役們手忙腳亂,哪里還來得及。
眼見袁寶兒就要撞上去,卻不知從哪閃出來一名穿著白衣的貴公子,將她攔住在了柱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