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旨下達到福建以后,很是在那些將領之間興起了一陣波瀾,很多人都是想不通,為什么打了勝仗,卻還要自己談自己的過失。
這個奏疏一上去,豈不是被皇帝捏住了把柄?
但是最后,福建總兵俞資皂的一席話,讓很多人都是釋然了,無論你上不上這個奏疏,朝廷還不是想辦你就辦你?
皇帝如果真的想重辦,就不會這樣下旨。
很明顯,皇帝這是在告誡他們不要過分高興,畢竟這次勝利得也不是很順利,需得未雨綢繆,改進過失。
這番開導的話一說出來,眾人也就都心悅誠服了。
很快,福建、登萊兩地在澎湖海戰中領兵的將領奏疏紛紛被送至紫禁城,朱由校的眼皮子底下。
朱由校放下登州總兵沈有容的奏疏,嘆道:
“不愧為當年朝廷海防備倭的大將,他的這份本子,算是說到朕的心坎里去了。”
在皇帝的默許下,王朝輔將腦袋湊了過去,幾眼看個大概。
“爺,登帥這是要請辭啊…”
朱由校看他一眼,點頭。
在這份奏疏中,沈有容說,此戰他無過已是萬幸,豈敢奢求有功?
何況登州營損失甚巨,歲載耗費朝廷錢糧百萬,卻換來如此結果,世人雖聞大捷相安,可卻使他心中難受。
荷蘭人戰艦,其高度、大小、人員數量都比不上福船,但艦載炮的數量,在深海的機動性,無論哪一方面都是遠超福船。
大明水師想要真正意義上在深海堂堂正正的擊潰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只不過他看不見那天了。
在奏疏的最后,登州總兵沈有容正式請辭,乞求歸養。
朱由校靠在座椅上,問道:
“沈有容今年多大年紀了?”
王朝輔搭道:“回陛下,七十有余了,此捷以前,登帥在萬歷一朝就已經奉旨歸養。”
朱由校深以為然,道:
“這是我大明水師無人,才會讓如此老將再次披掛上陣,領水師出征啊!”
“看來,是有必要在順天武學院成立一個水師分院了,傳諭內閣,叫他們妥善安排此事,在報朕知道。”
王朝輔點頭,見皇帝要起身,連忙問道:
“爺,是要回坤寧宮嗎?”
朱由校失笑,轉頭說道:
“坤寧宮?”
“不,朕要先去天津,未來佛朗機的造船廠就在天津,朕要去看看,然后再去登萊,看看我大明登萊水師的將士。”
王朝輔一愣,等在回過神來,發覺天啟皇帝已經走到乾清門下,連忙追了上去。
......
朱由校要南巡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師的每一個大街小巷。
這次和當年一樣,是正式的南巡。
朱由校決定下來以后,安排了在京六部的人職,然后下詔廣而告之,最后在五天后啟程。
至于護駕任務,自然是陳策率領勇衛營全程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