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這個消息通過京報放出去,基本上已經可以將這次的災害,定性為人為。
現在刑部距離結案只差一件事,找到一個合格的替死者。
很快,侍衛將一桶在王恭廠內找到的石漆水拎入行宮,朱由校湊了過去,蹙眉道:
“石漆水?”
朱由校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特么不是石油么!
“這東西是從火災現場找出來的?”朱由校問完,立刻又道:“刑部呢,沒有去查是怎么來的嗎?”
王朝輔道:“李部堂和薛部堂正在連夜尋訪,當時負責帶領幫工搬遷的陽武候爺。”
......
陽武候府。
“你說什么?”薛濂腦門子上印著個大寫的問號,聽到眼前這位說的話,趕忙搖頭:
“石漆水是個什么玩意兒?我連見都沒見過啊!”
當然,既然是來問話,李養正早就準備好物證了,將手一揮,很快,一桶沾著石漆水的水桶就被家丁拎了上來。
薛濂走近看了看,頓時被刺鼻的氣溫激得遠離幾步,毫不猶豫說道:“不會,當時剛運完水的時候,沒見到水缸里飄著這些東西。”
“何況石漆水氣味如此刺鼻,我又怎么會聞不出來?”
李養正點點頭,囑咐道:“此案非同小可,最近幾日,更是重中之重,侯爺今夜怕是回不成溫柔鄉了。”
說著,眾人轉頭看了一眼身后衣衫不整的女人。
薛濂倒也干脆,知道哪頭輕哪頭沉,當即說道:“這好辦,取我衣甲來!我這就協助二位查案!”
走在前往王恭廠的路上,路過刑部牢獄外,薛濂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笑道:
“不瞞二位大人,今天聽說了王恭廠災變,我可是嚇得不輕,這王恭廠我才給搬過去,不足一月光景便生出如此驟變。”
“要是陛下怪罪下來,必會牽連于我!”
“嗯,此事如要牽扯,還不止我們三人,另有一大票的官員都要落馬,陛下命我們查案,正是不想牽連甚多。”
薛濂笑道:“還是陛下考慮周全。”
幾人正說著,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前去問話的工部尚書薛鳳翔回來了。
“怎么樣,他怎么說?”
薛鳳翔看著李養正,一擺手,嘆道:
“害,別提了!負責給王恭廠雇傭幫工那人,白天也在廠內,受傷倒是不重,卻不要想著能問出什么了。”
薛濂立即道:“怎么說?”
“陽武侯爺也出來了?”薛鳳翔這才發現多了個人,連忙拱手寒暄。
可事至于此,薛濂壓根沒什么心思去寒暄,說道:
“沒辦法,王恭廠畢竟是我負責搬的,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獨善一身?”
“彼此彼此啊…”薛鳳翔感慨了一句,才繼續道:
“那給王恭廠雇傭幫工的人,雖然被救下了,可我去戶部問過,竟無此人的記錄。”
“何況經此一嚇,那家伙早成了失心瘋,問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