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妖言魅惑親王,壓制正室,囚禁宗親,朕是留你不得!傳旨,剝奪蔡氏王妾名份,拉到承天門外,處剝皮楦草之刑!”
“蔡氏之子,福山王朱器塽身為皇室宗親,竟對囚禁宗親之事置若罔聞,且助蔡為虐,欺辱兄父,著即剝奪郡王爵祿,降為鎮國將軍。”
“其脈后嗣,永世不得再入皇家族譜。”
蔡氏聽了這話,最后一絲僥幸也是蕩然無存,整個人癱軟在殿上,口中凄厲地叫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賤妾再也不敢了,陛下饒命啊,賤妾愿意給陛下做牛做馬,將功贖罪啊陛下!!”
朱由校擺手道:“拉下去,即刻行刑,不要在這礙了朕的眼。”
兩名魁梧的大漢將軍立即上殿,將蔡氏一左一右架住,隨著喊叫聲漸行漸遠,朱由校這才坐回到御座上,冷淡的道:
“唐王,來說說你想怎么處置自己吧。”
“皇室中出了這樣的丑聞,朕也很難處理。”說著,朱由校嘆了口氣,道:“好歹你是朕的長輩,朕給你這個自行選擇的權利。”
方才畢竟是有外人在場,所以朱由校不得不表現得嚴厲一些,此刻只有唐王在場,算作是自家人,才要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朱碩煌跪在地上,仿佛先前的昏聵,全都隨著蔡氏被誅而煙消云散,他拋卻了先前的恐懼,泣不成聲:
“陛下仁德,然小王已是皇室中的罪人,還請陛下賜下一縷白綾,或是一杯毒酒,留個全尸吧。”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朱由校可惜的看了一眼跪在階下的唐王,良久才目光閃爍道:
“你有罪,然世子二人無罪,真要免了你唐王一藩,朕為免有些太不近人情,這樣吧。”
“傳旨,冊封朱聿鍵為唐王世孫,剝奪朱碩煌唐王爵祿,令世子朱器墭襲唐王爵。”
朱碩煌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赴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不輕不重的結果,頓感天啟皇帝偏袒宗親之意,更是深為自責。
他泣道:“陛下天恩,臣無以為報…”
朱由校呵呵一笑,“朕不需要你報答,你只要讓你的那些藩親子弟,少給朕惹些麻煩,也就夠了。”
“這次的丑事,朕替你扛了,你走吧。”
看著朱碩煌離去的背影,皇極殿外的王朝輔也是不明白皇帝這次雷聲大雨點小,如此處置的用意。
不過他心里總有預感,皇帝肯定是還有別的想法。
實際上,他猜對了,朱由校對這個便宜皇親基本上沒有任何好感,之所以,這樣處理,一是為保全皇室顏面,二則是在醞釀真正的大事。
丑聞已經出了,削掉一個唐藩毫無意義。
接下來做的,是將丑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借助這次藩王鬧出的大事,徹底解決藩王的遺患。
果然,朱碩煌離開皇極殿不久,朱由校便召見了東閣大學士溫體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