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白旗本無防備,一個個被突如其來的火炮轟鳴聲,嚇得暈頭轉向,就連坐騎也不聽使喚了。
等披甲的明軍兵馬從四周如決堤般的洪水沖來,他們才明白遇到的是明軍出關的主力。
盡管多爾袞立即下令固守待援,指揮兩白旗女真兵在城頭萬箭齊發,射殺了大量明軍,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明軍火器部隊的威力。
朱由校每年給遼東一千萬兩軍費專門組建火器營,這錢不是白花的。
火器營一靠近城下,便立即舉起手中的遂發鳥銃,對準城頭的金兵發射,一時間,無數的白甲奴兵紛紛慘叫著滾落下城。
火器營雖然在抵達城下前遭受了一些損失,但是他們一旦到達城下,便輕而易舉地將兩白旗的弓箭手擊潰。
在這之后,邊軍們也沒有絲毫的怯懦,立即豎起云梯,不斷向上攀爬,搶占城頭。
明軍登上城頭以后,也是逢人便砍,見人就殺。
起初兩白旗還能憑借驍勇的戰斗力奪回兩次城頭,但是隨著城門告破,滿桂率領寬甸騎兵入城,戰局被瞬間改寫。
遭到夾攻的兩白旗兩萬余金兵,眼見多鐸戰死城頭,密密麻麻的明軍不斷沖進來,仿佛殺之不盡,一個個很快也就丟盔棄甲,只顧四處逃竄了。
第二次薩爾滸之戰,明軍大獲全勝。
接著,熊廷弼進入城內,號令衛所軍隊大舉反擊,進攻被后金所占據的各個據點。
車營坐營官左良玉找到熊廷弼,說道:“稟臺臺,我們在城中發現不少旗人女子,要如何處置?”
熊廷弼走出房屋,來到這些旗人女子面前,看他們衣衫襤褸,渾身都是污泥,心中一時也于心不忍。
但又看看她們,雖然面色上全然是對忽然攻進城的明軍的恐懼,但熊廷弼看得出來,她們心底有仇恨,藏的很深。
他想起昔日在遼東,被挖去雙目,曝尸荒野的遼民慘狀,再度恢復了那副冷淡的樣子,轉身說道:
“全殺了,一個也不要留。”
誰想,話音剛落,左良玉還沒來得及動手,便有一名方才看似十分乖巧的旗人女子咬破了一名遼兵的手,向熊廷弼沖去。
那親兵手上頓時間鮮血淋漓,但還是忍痛上前,將旗人女子制服在地。
旗人女子口中還在用女真話不斷的叫喊,熊廷弼久在遼東,自然聽得出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這幫明國來的狗!”
“等我們大汗回來,將你們碎尸萬段,貶為我旗人的奴役!”
聽到這些話,熊廷弼腳下一頓,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身后,左良玉領著遼兵們正在做他最喜歡做的事兒,不到日上三竿,薩爾滸城內再看不見一個站著的旗人。
......
攻取了撫順的皇太極,正在他的黃龍大帳里,做著先取沈陽,再奪遼陽,繼而占領全遼的美夢中。
不一會兒,一名護衛粗喘著氣跑進大帳,直接跪倒在地:“不好了,大汗,薩爾滸失陷了!”
此話一出,震驚了滿堂的八旗王公大臣。
誰都知道,薩爾滸距赫圖阿拉不足五十里,若是薩爾滸陷落,赫圖阿拉就像是褪去衣衫的娘們,還不是任憑熊廷弼如何揉捏。
皇太極卻是最鎮定的一個,在他看來,這絕不可能,明軍邊軍雖然戰斗力不俗,但卻不可能有這樣快的攻堅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