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那柄羽扇是我夫人阿丑送的,阿丑說,我每每講到胸中大計,則是氣宇軒昂、眉飛色舞,可說到曹操、孫權,就會眉頭深鎖,面露憂思,她送我扇子,一是知道我日后必定用得著,二是讓我遮面的,我年輕的時候沉不住氣,喜怒盡皆形于色,不能讓人發現。”本森笑著說:“實際上確實有大用,先主三顧茅廬,兩次都見不到我,第三次來的時候,我不想幫他,所以裝作午睡,先主想扮禮賢下士,等我覺醒,可我跟他耗著,想等他煩了自己走人,誰知他讓翼德,點了我的茅廬,我只好起來了,拿扇子遮了臉,才沒讓他看出我的惱怒,不然就他那脾氣,一定殺了我。”
“劉備讓張飛點你房子?”我大笑了起來:“還有這么個事?哈哈哈。”
笑過之后,我愣住了,劉備到底是個什么人啊。
“你是不是想問先主品性?”本森笑著問道。
“是啊,他是中山靖王之后?”我問道,本森搖搖頭:“唉,英雄不問出處啊,他怎會是靖王劉勝之后?另有其人罷了,他若是良善之輩,又如何能壓制翼德呢?翼德以前可是個靠收租子、殺豬賣肉為生的渾人啊,莫說是動手,就是那張嘴,也沒人受的了,當陽橋前一通亂罵,氣的曹操頭疾發作,他身旁的夏侯杰更是被氣死了,哦,他還活活氣病了周公瑾啊。”
“啊?”我聽得都傻了:“不是說您氣死了周瑜嗎?怎么是張飛?當陽橋不是他大喝一聲給喝斷了,把曹操嚇跑的嗎?”
本森擺擺手:“喝斷的?這怎么可能,曹操又不是頭一次見張飛,怎么會害怕他,公瑾是病故,但這病卻是因為翼德,你就說先主娶孫尚香的時候,他看我給子龍塞了三個錦囊,他也塞了一個,上面就是那句‘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子龍溫文爾雅,哪里好意思喊,他竟然又讓黃忠和魏延一起喊,氣的公瑾墜了馬,哎,我一直想聯吳抗曹,怎么如此傷害公瑾,就說那呂布吧,萬人敵啊,先主三兄弟別說一起上陣,就是再來3個,也不是對手,還不是讓翼德一句陰陽怪氣的‘三姓的家奴’,氣的方寸大亂,才打成了平手。”
“有道理,那關將軍以前是賣棗還是賣綠豆的呢?”小說上說是買棗的,電視劇說是賣綠豆的。
“何出此言?云長知書達理,能文能武,是河東郡的教習啊,要不是背了人命官司,怎么會跑到涿郡?你怎么能說他是販夫走卒呢?”本森驚訝的問道:“這誰說的?”
我苦笑著說:“羅貫中,他寫的《三國演義》。”
“羅貫中……”本森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沒聽過此人,他是哪年生人?”
我想了一下,就縮了縮脖子,羅貫中是元末生人,諸葛軍師是234年死的,他們怎么會認識……
本森笑了起來:“只怕此人著書之時,蜀漢已亡,他若寫的嚴謹如織,又如何能流傳于后世?”
“是啊,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我點點頭:“要不您抽空把三國寫一遍吧?”
本森搖搖頭:“如何能為自己寫史,這不胡鬧嗎?”
“不胡鬧啊,自傳嘛,您得正名啊。”我說道。
本森笑了起來:“你會給自己以前的生活,寫自傳嗎?”
“不會,我就是個普通人,有什么可寫的?”我笑著擺擺手,寫我吃過多少泡面嗎?
“彼此,彼此。”本森笑著說。
“您是大人物啊。”我說道:“怎么能拿我相比?”
本森陰陽頓挫的說道:“非也,非也,亮本布衣,躬耕于南陽……”
我翻了個白眼:“停,知道,茍全性命于亂世,不求聞達于諸侯,《出師表》。”
“你知道?”
“諸葛軍師,這是課文啊,都得背的,我高考碰上《出師表》的填空,寫錯了一個字,扣了三分啊!”我豎著三根手指叫道:“結果就因為您這三分,我沒考上本科。”
本森苦笑了一下:“這怎么能賴我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