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怎么知道的?”我問道。
“猜的。”夢兒白了我一眼:“這份奏章看似是就事論事,其實字里行間,藏了很多感情偏向,上面寫著,‘告發者’,‘告發者’,這里還有,‘告發者’,這可不是一個好聽的稱呼,還有這里,‘偷窺到鄰居……’你想想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而對囚犯的描寫呢?你看,‘普通民眾’,‘至親好友’,哦,還有這里,‘共羈押14人,其中孩童5人’,看到了嗎?這就是想得到你的同情,言外之意,請你手下留情,而這個告發者,從頭到尾,一點描述都沒有,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偷窺鄰居,并且多次!你鄰居請親戚朋友聚會,你會去偷窺嗎?他們是朝拜圣光明教,一定會謹小慎微,窗戶一定是關著,窗簾也一定拉上,這都能偷窺的到?這是好人嗎?最后,還是那句話,這種事已經有法令作為依據,需要上報嗎?”
“我懂了,就按你說的辦吧。”我笑著說道,誰知夢兒把筆遞了過來:“自己寫。”
“我不是……”我回頭看了一眼窗外:“喏,還得劈木樁。”
“國事為重,我的親王殿下,就批這一份。”夢兒說道。
我接過筆,做了批示,不過對于告發者只寫了個‘重懲’,沒寫處決,然后轉移話題道:“好了吧?兩個人字跡不一樣,小心讓人看出來。”
“怎么會?”夢兒看到我的批復,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什么,我探頭一看,她正在批改的那份,字跡跟我一模一樣:“我的天,你在模仿我的筆跡?”
“是啊,總得讓人知道這些是親王殿下批的,而不是他的一個婢女批的吧?你小心吏部找你麻煩,風聞奏事啊。”夢兒瞪著眼說道。
我縮了縮脖子,夢兒打開一份新的公文,沖我擺擺手:“好了,劈你的木樁去吧。”
我拿起劍剛想走,夢兒立刻喊道:“等一下,回來!”
“又怎么了?”我問道,夢兒把面前的公文遞給我:“把這份也批了。”
“又是圣光明教?”我接過公文一看,立刻罵了出來:“靠!”
“參奏你的。”夢兒笑著說:“看來帝國的官吏也不都是墻頭草嘛。”
“我什么時候……”我愣了一下:“好吧,那些共和黨就是我養的,怎么著?”
夢兒大笑了起來:“可不能這么批啊,上面說的很清楚,可能、或許、假如……”
“嚇我一跳,這都能猜得到?”我搖了搖頭,夢兒笑著說:“剛說完,風聞奏事嘛,正常,你打算怎么批?”
“查無此事。”我立刻說道。
“還真直接啊,騎士不是不能撒謊嗎?”夢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翻了個白眼:“那也不能實話實說啊,要命的,能不能空著不批?我有權保持沉默。”
“當然不行,你就寫上一句,‘查明再報’,這就可以了。”夢兒說道:“等于沒批,這是吏部的言官報上來的,他們上哪查去。”
我點點頭,冷笑著批了上去:“還是你點子多。”
“這種事多了,其實他知道你會看到,而且也知道你是騎士,不會殺他,故意裝成諫臣,說不定還會給你演出死諫的戲,讓你覺得他是忠臣,獲得你的好感,重用他,你越生氣,他越來勁,就是讓你注意到他。”夢兒冷笑著說。
我撇撇嘴:“親娘啊,還有這種人?”
“有,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