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這還能高貴到哪去?”我瞪著眼說。
“當然不一樣,艾麗是陪嫁過去的,不是奴隸,最多只伺候史蒂文公爵,可安妮,如果有需要,還要陪客人,甚至作為獎賞給其他仆人。”
“這不糟踐人嗎?”我說道。
薩布麗娜嘆了口氣:“她是奴隸,就這命,不開玩笑的說,這房子里其他幾個姑娘,有的雖然簽的是短契,可一旦被看上,也要做侍寢,要是反抗,就會被打死。”
我看了看面前的早飯,往頭上一遞:“都是你的了。”
【哦,不吃了?好,唉,你也別太較真,別說這是200年前,就是咱們那時候,也有這樣的事。】神說道。
薩布麗娜對神的存在已經見怪不怪了:“倒你胃口了?”
“嗯。”我抱著膀子說:“我一直以為,奴隸就是干活,頂多吃不飽穿不暖,挨幾下鞭子,可你這一說……”
薩布麗娜想了想:“能養奴隸的,都是貴族,奴隸怎么會吃不飽?要是那些貴族破落了,也早把奴隸買了,除了挨鞭子,您說的這種事一般都不存在,您那時候沒這種事?”
“我是從200年后來的,可我出生的世界更早,你看見我的族徽了?那不是我的族徽,是我祖國的國旗,我的國家,沒有這種事,這是犯罪,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無法理解。”我搖頭道。
薩布麗娜點點頭:“我說呢,那你更得體諒安妮了。”
“那我也不能讓她做侍寢啊,這……我這么說,你別生氣,對我來說,這是泯滅人性的事情。”我說道。
薩布麗娜笑了笑:“我怎么會生氣,各有各的出身環境,我們家5代人都是巴莫城一帶最好的廚子,這事換我頭上,我也接受不了,不過你設身處地的為她想一想,你接受不了她是侍寢,安妮也無法接受自己不當侍寢,你知道她剛得到自由后,對拉布說什么嗎?”
“說什么?”我問道,薩布麗娜說道:“你給了她自由,她并不高興,反而害怕,怕自己沒人要了,拉布是沒見過這種事,以為她是高興地說不出話來,勸了好半天,可安妮一直在害怕,我一看她們倆是驢唇不對馬嘴,才把安妮給要來的,那姑娘,對自己的……唉,工作,已經是根深蒂固了,讓主人滿意,或者說讓你滿意,就是她的……呃,人生目標。”
“改不過來?”我驚恐的問道。
“你能改過來嗎?”薩布麗娜反問道:“假設說,昨晚你讓安妮陪過你,明天來了客人,你讓安妮去陪客人,這種事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貴族們認可的待客之道,后天,客人走了,你又讓安妮陪你,你能接受嗎?”
我立刻搖頭:“我是要喜歡她,會娶她,但不會這么糟踐她。”
“是啊,可她認為,這是很應該的事,就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了,我還得跟你說個事,你要是娶一個侍寢,所有人,都會把你當笑話看,你也不能讓安妮,像平民那樣,去找什么丈夫,拉布前幾天就勸安妮,說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你知道安妮嚇成什么樣?都吐了。”
“為什么?”我真的嚇著了。
“侍寢,尤其是安妮那種侍寢,年老色衰后,嗯……大概三十來歲吧,就會被主人賞賜給一些身份更加低賤的奴隸,也說是‘嫁人’,不過沒人會把她當人看,連奴隸自己都不會,有的時候,她還會被同時嫁給好幾個仆人,有的更缺德一點的,不光有女侍寢,還有男侍寢,就會逼他們……好生出更美貌的侍寢。”薩布麗娜皺著眉頭說道。
我擺擺手:“這么說,外面的仆人,都……”
“啊,你可別這么說,她們跟安妮不同,按說契約一到時間,就是自由人,雖然有些困難,可還是能嫁人的,至于做過侍寢的事,心照不宣就是了。”薩布麗娜說道:“不然你看她們怎么沒誰在你門口過夜?她們不會嘲笑安妮,這種事她們不但見過,還親身經歷過,對她們來說,不當侍寢是好事,可對安妮正好相反。”
“那安妮怎么辦?”我問道:“我肯定不會準許這些惡心的事情發生,我不是厭惡她,只是想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