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們這說的還不是通用語?”我愣了。
“不是,假設說,杜美是南部的小偷,可小偷和強盜不是一家人,黑話也不一樣,不僅僅我們有,各行都有,甚至連走街串巷的貨郎都有,誰都不攪和誰的,他們不叫黑話,叫唇典,我們沒這么雅,所以直接說是黑話。”莫西蒂絲笑著說:“你還想學嗎?”
我點點頭,笑著說:“玩嘛,要是以后碰上這邊的強盜,也能聊兩句不是?”
坎迪婭苦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好學,一晚上教不完的。”
“教點……日常用語。”我笑了笑。
“教你也不要緊,不過我們連夜趕路,你最好休息一下。”莫西蒂絲笑著說。
睡覺?且不說我還被捆著,更要命的是,因為離朱莉遠了,我的拇指疼的要死,怎么睡啊:“不用了,你要是不休息,就教教我吧。”
莫西蒂絲嘆了口氣:“好吧,你可別隨便說……”
“聽你的,賊姐姐。”我笑了笑。
莫西蒂絲搖了搖頭,指了指耳朵:“墜子打眼,賊姐姐。”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已經開始教我了……
次日中午,總算及時抵達比拉城旁邊的一處荒灘,確實有幾條小船再等客人們,黑話也是到處直冒,我被重新堵了嘴,運上了船。
有個五大三粗、渾身肌肉的強盜跟我們同船,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個棉馬甲,還敞著懷,看來確實耐寒,他是自己行動,沒有帶跟班,上了船,我們四個來到船頭,他指著我問:“大衣得了響,粉面子果真戴金帽子?”
(姐姐真厲害,這小白臉真是國王?
莫西蒂絲笑著說:“金子得掂,銀子得咬,打了這金帽子,給上座交鞋底子。”
(你自己問問他是不是?抓了國王,給海兔子當禮物。
“金帽子壓手啊。”強盜說道。
(國王是個麻煩。
“嘿嘿,壓手壓上座,穩當。”莫西蒂絲笑著小聲說道。
(麻煩也是海兔子的麻煩,不怕。
坎迪婭把話題岔開了:“齙天牙,挑蓋頭不掛馬甲?”
(估計這個強盜頭子叫齙天牙,你參加婚禮不帶手下?
“不是挑蓋頭,沒帶鞋底子,趁著魚多,冒個頂離水。”齙天牙笑著說,他一笑,我就知道他為什么叫齙天牙了,反頜,俗稱‘地包天’。
(我不是參加婚禮,所以沒帶禮物,趁著干這行的人都聚在一起,我要露個臉,宣布退休。
“離水?”
(退休?
“馬甲丟了,飯碗揣起來,離水。”齙天牙點點頭。
(手下遣散了,武器也都收起來了,退休。
莫西蒂絲點點頭:“離水也好,哪里燒火?”
(退休也好,以后干什么呢?
齙天牙看了看周圍,小心的低聲說:“不晃大衣,海飄子,小紅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