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鉛彈從槍焰中激射而出,剛剛摸到兩人身后的家伙剛探出頭,就被瞬間擊碎了腦袋;制服被血漿染紅的身影直挺挺的倒在了少女身側,令她身軀一顫。
“他們是近衛軍。”
………………
戴維少校的臉色很難看。
當然,考慮到戴維少校現在半張臉都腫著,鼻梁骨被打斷,連牙齒也碎了兩顆…他的“臉色”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稱之為好看了。
淺灰色的眸子死死盯著被亂槍打死的尸體,至少十幾顆鉛彈貫穿胸膛,噴涌溢出的污血,浸透對方身上那件領口繡著秩序之環的純黑羊毛大衣。
秩序之環…這幫人是教會的?
除了近衛軍,現在連秩序教會也已經盯上安森·巴赫這條線索了么?!
有著鷹鉤鼻的戴維少校急促的呼吸著,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在這里強行逮捕安森·巴赫,那么必定會觸怒秩序教會,他一個小小的少校還沒有這么大的權限;
可要是現在放對方離開,這個最有可能接近德拉科·維爾特斯的線索就會被秩序教會繳獲,自己到現在為止付出的全部努力,統統付諸東流;
那個安森·巴赫并不蠢,他肯定猜到了埋伏他的人是自己,一定會把這件事當成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用他身上全部的情報交換教會的庇護。
該死的,事情怎么會麻煩到這種地步?!
緊咬著牙關的戴維少校死死抵在身后的燈桿上,心里一團亂麻。
“砰!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兩發鉛先后點在鷹鉤鼻身后的燈桿上,迸濺的火花和微震的燈桿讓他身體一顫。
僅存的兩名教會護衛已經被近衛軍三面包圍,用交錯的火力苦苦支撐并掩護的著彼此,但雙方絕對的數量差距讓他們根本連接近都無法接近。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對面的敵人比他們還糾結,尤其在知道自己剛剛打死的是教會的人之后,就不斷的試圖用壓倒性的火力逼迫對方撤退。
“該死的,這幫人都是瘋子嗎?!”一個站在鷹鉤鼻軍官身側的近衛軍士兵破口大罵,朝對面開火的同時還不忘了看向身旁:
“但是戴維少校,我們真的要干掉他們嗎…我是說,他們是教會的人啊!”
“教會的人又怎樣?!”戴維少校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再說了,我們已經殺了他們的同伴;你以為放著兩個人回去,秩序教會就會對我們既往不咎了?”
“開什么玩笑?想想圣艾薩克的下場吧,寬宏大量這種詞匯和秩序教會從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
鷹鉤鼻軍官面色猙獰,加速跳動的心臟讓他浮腫的面頰變得火辣辣的滾燙:
“盡快干掉他們,抓住安森·巴赫和那個盯梢的女人,這件事才有斡旋的余地!”
“是!”
盡管內心有些忐忑,但近衛軍士兵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執行了長官的命令。
“砰!”
就在戴維少校也準備沖上去的時候,一聲稍有些遠的槍聲突然在他耳畔響起。
那一刻他本能的停下腳步,試圖向周圍躲避,卻聽到頭頂傳來清脆的碎裂聲響,眼前的視野瞬間暗了下來。
剛才的槍聲至少有二十米遠…對方從二十米外,用左輪槍命中了自己頭頂的煤氣燈?!
略有些驚愕的戴維少校猛地抬頭,拼命適應著突如起來的黑暗,看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一個穿著軍大衣的身影正在足足二十米外,舉著配槍,然后……
在沖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