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么等下去,我們肯定就……”
“轟!”
士官話音未落,一束流轉著金色光芒的火球從黑夜的人潮中射出,精準的命中了他的腦袋。
劇烈的爆炸聲中,被火光覆蓋的腦袋在法比安少校的視線中膨脹著炸開,混雜著各種顏色的液體從上到下噴了他一身。
周圍的士兵們紛紛被聲音和火光吸引,停止了射擊回首看來。
望著那一雙呆呆的眼睛,法比安少校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漿,他先是瞥了一眼躲在人潮中的施法者,隨后鎮定自若的看向士兵們:
“諸位,普雷斯士官說的很對,所以我打算遵循他的建議……”
“咱們撤!”
話音未落,他直接扔下喇叭,扭頭就朝馬車的方向狂奔;一群近衛軍們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后狼狽到連隊形也不要,亂成一團跟著少校跑路的方向逃命。
幾乎就在他們慌張撤退的同時,黑暗中的人潮爆發出了激烈的呼喊,如同狂奔的浪花,轉瞬之間將擋在面前的小小礁石拍成了碎片。
類似的情景幾乎發生在每一個近衛軍用于封鎖外城區的街壘;面對人數是自己十幾倍,幾十倍的暴徒,多數只有半個排的近衛軍根本不可能有堅持到底的勇氣,更不可能真的擋得住他們的腳步。
想要徹底封鎖外城區和內城區之間的通道,至少需要四千到五千人上下的兵力,并且配備充足的彈藥,穩固的街壘和防御工事,以及一定數量的火炮才能辦到。
近衛軍當然有這個實力,但問題在于過去幾天的暴動極大的分散了他們的兵力,大大小小的連排級單位像胡椒粉一樣灑在了整個內城區所有的街道維持治安…最后用于封鎖外城區的兵力連五分之一都沒有,火炮和防御工事更是根本不存在。
當第一個封鎖街壘被暴動者攻破之后,整個薄弱的封鎖線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塌;面對同時從兩面甚至三面包抄圍攻上來的暴徒,多數近衛軍也只有撤退這么一條路可選。
更有甚者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在四面包圍中絕望的打光了最后一枚子彈,嚎叫著挺起刺刀撲向暴徒們發起反沖鋒;猶如大海中的浪花,悄無聲息的沒有了蹤影。
三月一日,凌晨四點五十五分;當第一時間果斷跑路的法比安少校,向他遇見的第一個高階軍官匯報情況時,整個封鎖線已經全線失守。
這樣一個誰也擔不起責任的壞消息,以驚人的高效率從前線傳到了奧斯特利亞宮;卡洛斯二世剛剛睡著,就被近侍一句話從妻子的枕邊喊醒。
“這是怎么回事?!”
氣氛壓抑的圣杯大廳內,衣衫不整的卡洛斯二世對著滿頭大汗,強作鎮定的近衛軍司令官咆哮:
“昨天下午你告訴我,近衛軍已經徹底控制了局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結果二十四小時不到,你又告訴我數以萬計的暴徒已經攻破了封鎖線,正在像老鼠一樣涌進整個城市!”
“他們是誰,有多少武器,是誰指使的,想干什么——我忠心耿耿的近衛局司令官,你需要立刻給我一個不把你交給樞密院和法官的理由!”
國王的怒火讓軍裝筆挺的司令官低下頭,被訓斥的羞恥讓他漲紅了臉,拼命在心底組織著語言,緩緩開口道:
“尊敬的陛下,這幾天在鎮壓暴動的過程中我打探到了一些重要的情報,這場規模前所未有的暴動,極有可能是城內舊神派組織的陰謀!”
“另外,我們抓到了一個在逃已久的逃犯,自稱有辦法平息這場暴動,只要陛下愿意見他一面。”
“他的名字,叫德拉科·維爾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