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隊中爆發出一聲整齊的吶喊,挺起步槍和上面明晃晃刺刀的線列步兵們一排一排的朝暴徒們發起了浪潮似的沖鋒;雪亮的刺刀在手榴彈和散兵們的掩護下,如同切入黃油般刺入一個又一個脖頸與胸膛。
在輪番打擊下終于堅持不住的暴徒們徹底崩潰,無秩序的開始向周圍的街道和狹窄的小巷中逃命;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軍團的散兵和獵騎兵們早就已經在附近等候,鉛彈和馬刀如同狩獵一般,獵殺所有在硝煙與濃霧中落單的身影。
看著眼前頃刻間結束的戰斗,站在路德維希身后的法比安少校面色更加蒼白了。
這位總主教的親兒子…根本就不是在平息暴動,而是在用打仗的方式圍剿這些幾乎手無寸鐵的暴徒。
當然,必須承認這種方式真的很有效,尤其是在這種非常時期。
一片狼藉的街道間,結束戰斗的線列步兵們開始打掃戰場——對準疑似還活著的尸體補一槍,或者用刺刀捅進尸體的脖子;游蕩的獵騎兵們用馬刀和左輪槍將俘虜們驅趕成一排靠在墻邊,再由準備好的散兵們整排整排的射殺。
“這樣腓特烈大街,還有周圍所有街區的肅清工作就結束了。”
望著彌漫在空氣中的硝煙和不時亮起的槍焰,路德維希·弗朗茨微微頷首,目光掃向身后:
“下一步是哪兒?”
“是白廳街,少將!”
法比安少校飛快的答道,腦海中飛快調出所有相關的記憶:
“那里之前被克洛維大教堂的治安軍征用當做了駐地和軍營,暴動開始后,安森·巴赫中校率領治安軍駐防大教堂,白廳街的軍營也就被一幫暴徒攻占,變成了被他們控制的要塞!”
法比安很清楚自己在這位總主教親兒子面前的定位——路德維希不需要什么經驗豐富的“長者”和“前輩”提供建議,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幫他了解大致情況的向導而已。
“安森·巴赫……”
喃喃自語的路德維希突然露出了一點不明的意味:“他現在怎么樣了?”
“不是非常清楚,但據說大教堂附近的暴動已經結束了。”法比安頓了一下,有些模糊的答道:
“近衛軍并沒有收到大教堂方面進一步的情報,所以安森·巴赫中校應該沒有受傷。”
作為曾經負責調查和跟蹤“鋼鐵蒼穹號嫌疑人”的負責人之一,法比安當然知道路德維希和安森·巴赫的關系,他就是故意提起這件事情的:
“這里離大教堂不算遠了,要派個人去問問嗎?”
“不用了,我相信他沒事。”
路德維希擺擺手,冷峻的臉孔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要是連雷鳴堡的帝國人都殺不死他,那他更沒有理由死在一群不會打仗的暴徒手里!”
“羅曼,你說呢?”
望著路德維希少將回首投來的目光,面無表情的羅曼中校只是微微頷首:
“您說的沒錯,少將;安森·巴赫中校…是能死而復生,總能給周圍人帶來驚訝的人物。”
“驚訝倒是真的,死而復生未免也太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