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在今天下午之前,我剛剛從瀚土大教堂調到了一份關于卡林迪亞議會的款項支出名單,上面明確記錄了貴方國庫賬目近兩個月的詳細收支情況。”
剛剛還怒氣沖沖的卡林迪亞代表頓時眼神一凝。
“例如關于艦隊叛變而導致損失補償一事,六月十八日卡林迪亞港的兩個造船廠接到新訂單,貴方提到的數字是八十艘大型槳帆艦。”舉起一張羊皮紙的小書記官抬起目光:
“但造船廠收到的訂單和預付款備注上所標注的,卻只有八艘。”
“這……”
卡林迪亞代表張著嘴,欲言又止。
“還有。”小書記官繼續補充道:“今晚凱旋儀式和宴會的開銷,貴方國庫賬目上的記錄總支出是兩萬八千金幣。”
“但我查了下各款項支出方式,以及卡林迪亞港目前的物價評價,即便是以最夸張的標準計算,也只有這個數字的三分之一而已。”
“另外貴方還提到了綠茵谷的重建費用以及補償,總金額十萬金幣;但根據我從風暴師官兵口中了解的情況,城鎮損毀的確嚴重,但更嚴重的人口死傷。”
“根據和風暴師一起回來的幾位卡林迪亞士兵與綠茵谷民眾口述,他們并沒有收到任何的補償或告示;刨除重建城鎮的三萬金幣,請問剩下的七萬貴方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還有關于戰后重建卡林迪亞軍團工作,這也是貴方國庫支出的重要部分;但我據我了解目前這筆錢已經撥出,但并沒有聽聞任何一個著名軍火商已經和貴方接洽;如果需要,眼下正好有一位克洛維的軍火商代表就在圖恩的白塔城,隨時可以過來。”
“還有……”
不大的會議室內,面帶微笑的小書記官滔滔不絕,行云流水的向對面朗讀著那厚厚一沓羊皮紙上的內容。
每念一條,如坐針氈的卡林迪亞代表臉上的冷汗就多一分,手腳逐漸冰涼,大腦徹底空白,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整整二十分鐘后,當艾倫·道恩將最后一張羊皮紙放在他面前時,渾身顫栗的卡林迪亞代表已經是面無血色,眼神呆滯,整個人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一抖一抖的顫個不停。
“目前大概就是這些,因為是今天才到,準備的卻是比較倉促了,還請多多諒解。”小書記官略帶幾分歉意道:
“但即便以貴方目前的財政狀況,支付八十萬賠款也是絕對綽綽有余的,根本不存在財政方面捉襟見肘的情況。”
“另外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將遠洋艦隊叛變的損失也同樣計算在內了;對卡林迪亞港的確是很沉重的打擊,但還沒有到真正傷筋動骨的地步。”
“畢竟雖然失去了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但同樣貴方暫時沒有了維持艦隊開支和保養的負擔;真正的收入下滑至少要到明年才會比較明顯;今年如果不出意外,稅收甚至還有可能增加呢。”
卡林迪亞代表沉默了。
“這、這些…這些文件,你是從哪個家族手中得到的?”
“家族,這和卡林迪亞的家族有什么關系?”小書記官眨眨眼睛,表情很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