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敬活著!”
四目相對的二人,酒杯用力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
“咚————!!!!”
伴隨著大地上亮起的金紅色火光,成片成片的實心彈猛烈沖撞著鐵鐘堡老舊的城墻,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作為整個瀚土疆域最遼闊,人口最稠密的密斯特大公國首府,鐵鐘堡的堅固程度甚至達到了和鷹角城不相上下的地步——高聳并且氣勢恢宏的城墻,如林密布的塔樓,以及被層層鐵門庇護的巨型碉堡…足以讓任何敵人對她望而祛步。
可以說,正是因為牢牢掌控著這座巨型要塞,并不強勢的維瑟尼亞家族才能在過去百余年的光景中,始終穩坐密斯特大公的位置,讓所有的叛軍最終飲恨城下。
但非常可惜的是,就像鷹角城或者任何一座“上年紀”的要塞一樣…時代變了。
曾經為了防止士兵攀爬而建造的垂直型城墻,在重型火炮面前早已不像她曾經那般堅不可摧;高聳的塔樓過去是戰場觀察點和防御平臺,現在不僅因為造得太高太細無法承受火炮后坐力,同時還變成了火炮的固定靶,反而變成了城內守軍的威脅。
總而言之,這種老式要塞在面對只有輕武器和純步兵的敵人時,還能勉強抖抖威風;可一旦圍攻的軍隊稍微裝備一點重型火力,她的身體可能比很多小型要塞更誠實。
圣徒歷一百年七月十日的朝陽下,兵力總計一萬八千人的風暴師在城郊展開圍攻陣地,將鐵鐘堡三面合圍;除去正對晨曦山脈的北大門,所有道路都已經在風暴師火力覆蓋范圍之內。
在經過一次短暫但激烈的戰斗后,城外的各處據點、兵站、哨所和塔樓都已經于七月九日傍晚之前,被風暴師盡數攻克并且占領;就連城外護城河的橋上,也已經被插上了克洛維王旗。
充分認識到自己的軍隊就是一幫臭魚爛蝦,同時已經八十七歲高齡的密斯特大公沒有再試圖和風暴師野戰,而是果斷將殘兵敗將撤入城內,準備和鐵鐘堡共存亡。
但這么做的后果也就等于徹底放棄主動權,徹底轉入被動防御狀態;換句話說,沒有援軍更沒有退路的鐵鐘堡,陷落真的只是時間問題。
“…盡管勝利已經近在眼前,南部軍團副司令,風暴師最高指揮官安森·巴赫仍在軍事會議上拒絕了法比安少校的強攻建議,并痛批了某些軍官的激進作風。”
“…我們是驕傲的克洛維人,我們在瀚土的事業并不是為了征服驕傲的瀚土人,不是用血腥殘酷的攻城戰,為克洛維制造幾萬乃至幾百萬的仇敵……”
“…對于鐵鐘堡,我們要圍而不打,讓密斯特大公和城內守軍認清形勢,做出真正正確的選擇……”
“在聽完安森·巴赫的慷慨陳詞后,原本堅持強攻的密斯特繼承人魯科·維瑟尼亞立刻幡然悔悟,在向副司令道謝后,又表示他堅信鐵鐘堡內聰明的密斯特人,一定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瀚土人,我…萊昂·弗朗索瓦,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安森·巴赫表達自己的謝意。”
“一個克洛維人,不遠萬里來到瀚土對抗伊瑟爾精靈,毫不利己,一心一意為瀚土統一的大業作出極大的貢獻,為兩國的友誼與同盟奔走,甚至多次冒著生命危險戰斗在第一線。”
“這是什么精神?這是什么樣的精神?!”
“事實證明,安森·巴赫副司令作出的選擇十分正確——七月十三日,也就是圍攻戰開始后的第三天,始終沒有任何反應的鐵鐘堡派出了一支不到兩千人的軍隊,企圖突破圍攻陣地的防線。”
“戰斗爆發的時間點是清晨六點三十分前后,半小時后,被擊潰的密斯特敵軍立刻選擇了投降,并向我軍透露了大量情報。”
“對于是否應當繼續頑固抵抗,密斯特大公和他最后的支持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這些最后擋在瀚土統一面前的敵人已經離心離德,被分化瓦解只是時間問題了。”
“于此同時,更多的好消息和捷報還在不斷傳來——在西面,率領三萬大軍的艾登公爵已經在一處叫鹿角堡的地方,擊潰了銅山堡伯爵的叛軍主力,開始對銅山堡展開最后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