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伯納德到溪口冷氣,準備先撤銷亞瑟·赫瑞德團長職務的時候,一旁的路易·貝爾納突然開口道:
“鹽漬村的克洛維軍隊…有多少人來著?”
“多少人,呃……”亞瑟·赫瑞德滿臉抱歉的撓撓頭:
“我當時光顧著逃跑了,沒怎么注意這個,大概…四五千人?再算上瀚土軍隊大概得上萬了!”
“上萬啊……”
路易感慨了一聲,眺望著山嶺上若隱若現的風暴師陣地,表情有些出神。
被打斷的伯納德眉頭一挑,強忍著不快看向年輕騎士:“你想到什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路易眨了眨眼睛,帶著無比真摯的表情對伯納德道:“這樣,我們先假設亞瑟他沒有撒謊……”
“哦,路易?!”亞瑟一臉感動,恨不得立刻沖進自己摯友的懷抱:
“我就知道你夠朋友,絕對不會出賣……”
“只是假設,不含任何偏見。”
抬手攔住了撲上來的亞瑟,路易正色道:“那樣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這支克洛維雇傭軍原本的目標,就是收復登巔塔要塞。”伯納德立刻猜到了路易的意思,頗有些嘲諷的哼笑了聲:
“把盟友和不聽話的封臣都派去打最不出風頭,也最麻煩的仗…這位克洛德·弗朗索瓦陛下,還真是和我們的司令大人臭味相投呢!”
“但即便是真的,這支克洛維軍隊出現的速度也太快了。”
路易默默道:“我們是從荒石堡沿著主干道趕來的,而他們則是從鹽漬村出發,沿途全部都是復雜崎嶇的山路,五分之四的士兵都是步兵,還是上萬人。”
“就算瀚土人對自己的國家比我們這些外國人更了解,就算克洛維人有特殊的搬運輜重的技巧…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伯納德陷入了沉默。
被推到一旁的亞瑟·赫瑞德站在中間,目光不停的在兩人之間來回閃爍。
“所以……”伯納德用余光瞥了眼遠處的克洛維軍旗:“那支突然冒出來的克洛維雇傭軍,僅僅是幌子?”
“只是一支被扔過來探路和嚇唬敵人的前哨軍——就和我們一樣?”
“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一種猜測了。”路易抿了抿嘴角,非常的不自信:“但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幌子’只是暫時的,后面還尾隨了一支上萬人的大軍。”
“或者只是個幌子。”伯納德推測道:“或許對面的克洛維統帥足夠聰明,預判到了卡斯帕司令的預判。”
“……不,我不覺得他能猜到卡斯帕司令的想法。”
路易認真想了一陣,搖了搖頭:“我更相信最多只是個巧合,或者是他打算虛張聲勢。”
就像他在雷鳴堡炮壘和鷹角城的時候一樣…路易在心底默默道。
“嗯,這聽起來好像還不算太糟。”伯納德微微頷首,慌亂的眼神終于冷靜了下來:
“看起來我們好像還有一點點優勢,說不定能反敗為勝——如果運作得當的話。”
“什么,什么運作得當?”旁邊的亞瑟聽得滿臉迷茫。
他們在說什么,我都聽了些什么?什么是幌子,誰又預判了誰的預判,什么叫不算太糟,什么叫反敗為勝,什么……
“閉嘴!”
伯納德絲毫不留情面的“啪!”的一巴掌摁住了他的嘴,目光灼灼的看向路易:“你的建議是?”
“進攻,主動發起一次進攻!”路易沉聲道:
“如果不是敵人故意用來牽制我們的假象,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也不會產生多少影響——艾登公爵為了阻擊我們甚至放棄了對登巔塔的圍攻,證明他是個極其謹慎的人,不看到希望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但如果是,并且這些克洛維人選擇撤退的話,將會對邊境軍團的士氣造成十分嚴重的打擊!”
“他們不會知道這只是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他們看到的是上萬克洛維人在帝國遠征軍一支小小的騎兵面前,落荒而逃!”
“哪有上萬克洛維人?”亞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