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其實哪怕到現在,我覺得自己可能還是一知半解的;但是,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戰場,真的不是能光鮮的奪取榮耀的地方啊。”
眼神黯淡的萊昂,無比苦澀道。
聽到這句話的路易先是一怔,瞳孔中流露出某種懷念的光芒,然后重重的嘆了口氣:
“是啊……”
……………………
光鮮逐漸昏暗的夕陽下,面無表情的維克托·艾曼努爾倚靠在一個被炸翻的大炮側,靜靜地看著還在給“清理工作”收尾,勤勞忙碌的邊境軍團戰士們。
即便是對頑固的艾登山民而言,屠殺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敵人或者戰俘,也并非是一件值得驕傲的舉動…只是必須這么做罷了。
除了單純報復遠征軍此前對登巔塔的屠殺,讓他們血債血償之外,這其中也有艾登大公個人的考量在里面。
那就是站隊的問題。
艾登和圖恩不一樣,并不是一上來就和克洛維結盟,甚至一度還是敵對關系;如果不是因為帝國突然入侵加上弗朗索瓦家族給的太多了,艾曼努爾家族究竟投靠誰還是個未知數。
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艾曼努爾家族在眼下的“瀚土王國”當中,其實是有點兒邊緣化的;只是因為實力夠強加上刻意拉攏,才顯得好像艾登和圖恩這兩大死敵突然親密無間了起來。
在瀚土戰爭結束之前這當然無所謂,但現在戰爭結束了,克洛維已經不再那么需要艾曼努爾家族了。
尤其是這個家族不僅曾經與他們為敵,還一度試圖反復橫跳,直至最后一刻才真正投靠了克洛維王國。
和一開始就完全站在克洛維王國陣營內,為此不惜反叛伊瑟爾精靈的弗朗索瓦家族相比,艾曼努爾家族就顯得有點兒尷尬和多余了。
畢竟無論是地理位置,親近關系還是合作上的默契程度,都顯然是弗朗索瓦家族更加有利;克洛維人也犯不著拋下近在咫尺的圖恩,去拉攏帝國眼皮子底下的艾登。
克洛德·弗朗索瓦能夠成功上位,加冕為王,除了投靠克洛維人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對伊瑟爾精靈和帝國的態度足夠強硬,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團結大多數的瀚土貴族。
如果維克托·艾曼努爾想要取而代之,就必須表現的比他更強硬,更激進才行。
在這種情況下,艾登大公迫切的需要一個投名狀,來證明自己和克洛維是“牢不可破”的同盟,證明自己比克洛德·弗朗索瓦更有資格領到整個瀚土。
兩萬帝國遠征軍,更準確的說是兩萬顆帝國遠征軍的人頭,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至于這么做會不會徹底激怒帝國,引發對瀚土的全面入侵…這已經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了。
時至今日,他已經看清了這場所謂的瀚土戰爭究竟是怎么回事…帝國也好,克洛維也好,他們根本不在乎瀚土的真實想法,他們在乎的只有彼此。
除非再次分裂成七城同盟,否則瀚土根本不可能在這兩個當世強國面前,保持所謂的“中立”。
反復橫跳,卡林迪亞人就是最好的榜樣。
另一邊,結束戰斗的風暴師聯軍已經完成了集結,開始向后和左右翼戰場的部隊匯合,并未參與到這場艾登大公組織的“狂歡”當中。
其實不少瀚土士是很想加入的,但受限于安森·巴赫這個名義上“聯軍總司令”的命令,只能乖乖的收攏隊形,在軍官們不客氣的咒罵聲中返回營地。
而某個“煞風景”的副司令也沒有閑著,他在頭疼另一件事。
他“忠心耿耿”的首席擲彈兵團團長和風暴團,終于從登巔塔趕回來了。
對于自己“缺席”這場至關重要的戰斗,前近衛軍軍官做了十分深刻的道歉,但同時也拿出了一個非常恰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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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理由?”
“我們在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人。”表情有點兒復雜的法比安,輕輕咳嗽了一聲答道:
“克洛德·弗朗索瓦…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