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它早就暴動無數次了;索菲婭也絕對不相信殖民地的官員會是什么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的好人,這樣優秀的人才根本不可能被流放殖民地——風暴師例外。
“恰恰相反,我倒覺得正因為殖民地非常不穩定,才能給安森·巴赫更多的機會。”路德·弗朗茨不以為然:
“想想看,如果把他放在克洛維城,除了維持治安和打擊外城區的黑幫團伙,他和他…你戰無不勝的風暴師還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混吃等死罷了。”
“按照我得到的情報判斷,安森·巴赫應該不太擅長用盡可能低烈度的手段維持治安——卡林迪亞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留在那里維持穩定的軍隊后變成了毀滅整座城市的源頭。”
“以現在克洛維城的局勢,我不覺得王室和樞密院能允許他在腓特烈大街的街頭架起十二磅加農炮,用炮彈和騎兵驅散暴動者和抗議團體。”
總主教淡漠的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您真是太厲害了,我了不起的父親大人。”索菲婭冷冷道:
“您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擅于人盡其用的天才…和您相處的越久,我就越覺得路德維希兄長遠離您的舉動,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盡管這樣也逃不掉您的掌心。”
“我親愛的女兒,這說的是哪里話?”路德·弗朗茨搖了搖頭,用充滿父親式溺愛的微笑望向索菲婭:
“也許你現在還不明白,也許你會記恨我很長時間,但終有一日你會理解的——而我認為這一點并不遙遠。”
“理解什么?”
“我做這一切的目的……”路德·弗朗茨嘆了口氣:
“都是為了你們。”
…………………………
塔莉婭·盧恩就在船上?!
面色驚變的安森拼命克制著內心的沖動,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顯得比較冷靜:“她現在在哪兒?”
“醫務室!”
威廉立刻開口道,盡管安森掩飾的相當完美,但語氣中的緊張還是可以感覺到那一絲絲的緊張:“她渾身濕透了而且陷入了昏迷狀態,我已經命令船醫負責照料——安森上校您現在才剛剛清醒,要不要先去餐廳等等,然后再……”
“帶我過去!”
安森直接粗暴的搶斷道。
“好!”
年輕船長不僅沒有惱怒,甚至對他的舉動相當有好感;和陸軍相比,海軍對待家族的重視程度還要更高一些。
是的,因為長相相似的緣故,他已經把塔莉婭當成是安森的親人了——雖然某種意義上這并沒有錯,但安森也的確不是因為這個緊張的。
兩分鐘后,威廉·塞西爾領著草草換好衣服的安森離開房間,一前一后前往醫務室;偷瞥著身后滿頭冷汗,步伐慌張的身影,年輕船長愈發的感動了。
醫務室門外,幾名船員和法比安正守在門外;看見朝這邊走來的上司,前近衛軍軍官表情表情明顯有些緊張。
“情況如何?”安森直接開口問道。
“她…我是說…那位……”法比安難得語塞了一回,眼神有些躲閃,完全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沒有事!”
“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除了有明顯疲憊和缺乏營養的痕跡,其它都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安森微微頷首,這基本在他的預料之中。
就在兩人交談的同時,醫務室的門突然打開了;穿著白色外套的船醫推開門,讓出了身后床上的身影。
少女坐在整潔的病床上,微卷的淺褐色長發披散在肩上,白皙到近乎看不出血色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緊閉的眼簾,像是在閉目養神。
她穿著貼身的襯衣,已經濕透了的鮮紅色長裙掛在對面的墻上,寬大的毛毯并不能遮掩身材的嬌小,反而顯得愈發可愛動人。
就像是用陶瓷雕琢的玩偶…威廉在心底暗道。
看到可愛的小姑娘安然無恙,在場眾人紛紛面露喜色;盡管并不認識對方,但看到一位美麗的小姐沒有受傷,總歸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