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的長湖鎮議會,他們傲慢的無視了我們最后的一絲善意,他們將白鯨港的仁慈無情的踩在了腳下,他們就是那樣的確信…確信善良的白鯨港,無論如何也不會訴諸武力。”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大·錯·特·錯!”
“白鯨港是善良的,但她同樣擁有捍衛尊嚴的勇氣和決心;勇敢的哈羅德議長用他的鮮血教導了我們,當尊嚴與正義遭到踐踏,你…必須站出來!”
“白鯨港…必須…站出來!”
臺上是手舞足蹈的“首席議員”梅森·威茲勒,臺下是四百九十八名群情激奮,同樣揮舞著那份報紙的白鯨港議員們;他們拼命的做出咬牙切齒的模樣,哪怕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面了。
沒辦法,他們實在是太開心了。
就在昨天下午,安森·巴赫向白鯨港議會正式公布了一份他與紅手灣簽訂的“同盟秘約”——約定本身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紅手灣給出的承諾。
自由通行權和關稅同盟。
前者給了白鯨港商人隨意在長湖鎮和紅手灣隨意行動,經商,購置不動產,乃至傳教和建立組織的權力。
后者意味著白鯨港終于可以向帝國的殖民地,大肆的低價傾銷本土而來的各種制成品,以及采購原本被對方用關稅壁壘阻擋,但對殖民地發展非常重要的商品——比如牲畜。
一旦這個目標實現,兩個殖民地將立刻成為白鯨港的新市場,同時阻礙冰龍峽灣發展的最大阻礙——勞動力缺口——將立刻不復存在!
原本對此惴惴不安,生怕引來禍患的白鯨港議會一看到這個結果,恨不得明天就把長湖鎮拿下。
甚至這還不是最大的驚喜——按照秘密協定,一旦白鯨港替紅手灣解決了長湖鎮威脅,對方還有責任拉攏剩下的三處殖民地加入同盟。
這是多么巨大的潛在市場,這是多少原材料和勞動力的來源…和這些相比,向帝國宣戰算什么,何況克洛維本土不是早就向帝國宣戰了嗎?
“恃強凌弱的長湖鎮…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意識到如今的白鯨港和當初的我們已經大不相同;他們會派出使者,用最謙卑的話語和虛偽至極的態度,向白鯨港表達他們對這一切究竟是如何如何的遺憾,愿意用任何代價換取白鯨港的饒恕。”
“但是正義的白鯨港人民,絕對不會被他們裝模作樣的惺惺作態所蒙騙!”
“她會與紅手灣,與灰鴿堡,冬炬城,黑礁港…與所有向往著繁榮與富強,自由與公正的同伴一道,將貪婪無恥的敵人踩在腳下,走向光明與希望的前方!”
“就讓高舉火炬的白鯨港,吹響新世界第一聲自由的號角!”
……………………
“我說,這是不是有點兒過于無恥了?”
白鯨港殖民地邊境的一座農莊谷倉內,躺在稻草上的狂獵騎士德里克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沖旁邊的兩個同伴揮舞著手里的《白鯨港好人報》。
散發著濃重油墨味的劣質紙張上面,連篇累牘的數落著長湖鎮的罪行和白鯨港的無辜與善良;仿佛這一切都是長湖鎮的錯誤,而白鯨港則是一忍再忍,并且終于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
真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了!
身為整個事件的親歷者,德里克對這一切簡直再清楚不過:安森私下找上了無信騎士團,委托他們想辦法在長湖鎮和白鯨港邊境制造一起“突發事件”,而且務必要弄到“確鑿”證據。
活兒是前天下午辦的,事情是昨天晚上出的,報紙是今天早上的印的——剛拿到報紙的時候德里克還嚇了一跳,他們還沒把情報匯報給總司令,頭版頭條就已經出來了,清清楚楚刊登了整個事件的起因結果,恐怖的像是自己的一舉一動被所有人全程圍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