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本不用威懾,主動提供行軍途中一應必須,熱情地仿佛在招待貴客的“被侵略者”,法比安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份“意外”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整個“佯攻大軍”從上到下,都誤以為他們不是在侵略,而是真的是來“解放”長湖鎮民眾的。尤其那幫狂信徒們,似乎真的把長湖鎮當成了一家人。
詭異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們抵達軍營要塞,那位“長湖鎮民兵代表”再次露面,表示愿意將軍營“轉讓”給風暴師,演一場“風暴師突襲軍營,長湖鎮軍隊力戰不敵”的大戲。
具體過程是雙方約定一個時間點,風暴師向軍營“開火”,一小時后長湖鎮民兵會開槍反擊,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風暴師可以直接過來接收軍營,長湖鎮全體官兵會主動繳械投降。
完全不明白對方想搞什么的法比安,在認真考慮了自己的任務是“佯攻”和“吸引注意力”之后,選擇接受對方的條件。
于是第二天上午,軍營要塞上空炮火轟鳴,槍聲大作;一千多守信者戰士拿著長湖鎮贊助的步槍,隔著兩公里對軍營打出了一輪又一輪排槍,三門八磅步兵炮瞄準要塞兩側的樹林怒吼…不要錢的傾瀉出一輪又一輪彈藥。
這場“進攻”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一千多守信者戰士打光了從長湖鎮那兒弄來的彈藥,心情愉快的像是郊游結束前玩到了過山車的孩子。
一小時后,軍營方向如約開始了“反擊”;為避免引起任何的誤會,他們干脆連鉛彈也不裝了,直接對天放空槍。
這場激烈的反擊持續了半個小時,整個軍營都被籠罩了一片硝煙之中,遠遠望去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到血流成河的激戰。
又過了半小時,一頭霧水的法比安率領同樣一頭霧水的騎兵連和擲彈兵團,在炮兵連的掩護下順利“攻陷”了長湖鎮軍營,并和繳械投降的長湖鎮民兵聚了個餐。
“民兵團長閣下,我有幾個問題可能要麻煩您回答一下。”
暗自嘆了口氣,前近衛軍軍官壓低嗓音道:“第一,白鯨港是不是有您安插的眼線?”
“當然有!”滿臉討好的民兵團長果斷承認了:
“如果沒有他們,我也不可能知道您的部隊補給匱乏這么重要的情報,并且及時提供給養…您說是吧?”
“第二……”法比安按了按有些鼓脹的太陽穴: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戰略計劃了?”
“呃…這個不能說全知道——你們行動速度還是挺快的,我也只能蒙個大概。”民兵團長陪笑道:
“不過我猜到你們肯定會從海上襲擊,陸地方向只是助攻或者佯攻,會盡量吸引主力但盡量避免戰斗,否則我也不敢和您這么談判了,因為您肯定……”
“等等!”
一臉頭疼表情的法比安抬手打斷了他,欲言又止的深吸了口氣,相當糾結的看著這家伙:
“讓我整理一下…您猜到了白鯨港的作戰計劃,但是您故意遵循了我們希望您施行的戰術,甚至為了確保我們的計劃成功實施,還提供了一系列的幫助,最后您這么做的目的是…向我軍投降?”
“沒錯。”民兵團長連連點頭:
“您說的完全正確!”
“那我能問問這是為什么嗎?從您自己的回答來看,您完全有機會破壞我們的計劃,組織軍隊擋住我們的突襲。”法比安挑了挑眉頭。
“當然可以,因為我們輸定了!”民兵團長毫不掩飾道:
“你們有五千名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士兵,有專業的炮兵和騎兵,有一支艦隊——你們甚至有一艘戰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