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森驟然提高了音量,讓原本就緊張無比的眾人瞬間繃緊了心弦,戰戰兢兢的望向那位俘虜了他們所有人的“艾倫·道恩上尉”。
“在要和諸位商量的時候,我是帶著巨大的誠意和絕對的信任來的,連衛兵都沒有帶一個人;整個先遣軍更是冒著巨大風險,長途急行軍趕來救援黑礁港,結果……”
冷哼一聲,安森搖了搖頭:“你們就是這么招待‘救命恩人’的?”
面對質問,普什伍德選擇了沉默,其余眾人也低頭不語。
“說實話,雖然你們最初的決定實在是令人震驚,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談判,為什么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呢?”安森帶著濃濃的困惑繼續道,突出什么叫痛心疾首,什么叫難以理解:
“我們是盟友,是朋友,是并肩作戰的伙伴,我們之間究竟有什么是不能談的?!”
“就因為你們毫無道理的行為,將先遣軍置于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我們要么還擊,要么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作為黑礁港統治者的你們逃亡,讓數以萬計的民眾認為自己被拋棄了,被逼無奈向帝國投降!”
“甚至連這都不是最麻煩的——你們一開槍,要讓先遣軍,尤其是白鯨港的士兵們怎么看待黑礁港,怎么看待這座他們滿懷壯志,準備要守護的城市?!”
“至于這種行為對邦聯和白鯨港的友誼,帝國反抗軍統一陣線團結的破壞,我甚至都不想再多說什么了,簡直……”
“夠了!”
正當安森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普什伍德突然搶斷道。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戛然而止。
在場的軍官和議員們緊抿著嘴角,簡直像是在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向普什伍德的背影。
但他不在乎…或者說他心里很清楚,現在能決定他們所有人生死的既不是“艾倫·道恩上尉”手里的左輪,也不是自己這些人說什么,而是能拿出怎樣的籌碼。
所以他有絕對的把握對方不會開槍,否則也用不著費事將他們都捆在椅子上了。
“艾倫·道恩上尉,您贏了…或者說先遣軍贏了,我們投降。”
普什伍德深吸口氣,仿佛在拼命克制著內心的恐懼:“說吧,您想從我們這里拿走什么?”
“拿走什么?”安森“無奈”的搖了搖頭:
“普什伍德議員,您好像還是不明白,我們——先遣軍不是來從你們手中奪走黑礁港,而是來幫你們守住她的!”
“當然,這和你們的意愿似乎有些差距,但我還是認為我們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那就是擊敗帝國,或者說擊敗殖民地總管大臣伯納德·莫爾威斯;否則就算您能逃到白鯨港,新世界的自由派們還是永無寧日。”
“但是,你們現在的行為又確確實實對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造成了裂痕。”安森話鋒一轉:
“為了避免之后的合作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先遣軍需要在現有合作之上再加一層‘保險’才行。”
普什伍德皺起眉頭:“什么保險?”
“很簡單,我們要黑礁港守軍的絕對控制權!”
“不可能!”他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