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整個黑礁港以東,也就是紅手灣邊境的許多殖民地都早已撤離,沒有人煙了。”阿列克謝解釋道:
“我們要撤離的話必須先進入冬炬城境內,再從他們那里南下紅手灣,才能安全抵達白鯨港。”
這個回答無懈可擊,但也向伯納德暴露了一個重要信息:紅手灣周邊也已經堅壁清野,換而言之那里才是自由邦聯和風暴師真正的防線。
一切都和伯納德的猜測如出一轍:風暴師…或者說安森·巴赫根本不想死守黑礁港,紅手灣才是底線,他的真正目的是和帝國平分六大殖民地。
嗯,這也很符合他一貫謹慎的風格:克洛維在新世界只有兩塊殖民地,人口全加起來也不足六大殖民地的四分之一,如此巨大的懸殊差距,占領二分之一已經是他們胃口的極限了。
再算上他們那弱小得可憐的海軍,謹慎些也屬于無奈之舉。
“沒有問題。”不知道綠龍號已經被俘虜了的伯納德答應的十分爽快:
“但作為回報,撤離時只準先遣軍攜帶武器,其余人等必須解除武裝,軍火庫內所有物資必須封存,等候我們的人前去接管。”
“可以!”阿列克謝果斷答應:
“屆時先遣軍會先出城,黑礁港自由派和守軍后出城,最后再由先遣軍斷后——貴軍只要放開缺口等到正午十點,期間還請盡量避開正面并在兩翼留出足夠空間,我方會保證盡快撤離。”
“如果出現任何意外的情況,我會提前派人向您稟告;貴方如果臨時有什么新要求,也請派人專門通知——防止意外發生。”
“有道理!”伯納德深表贊同。
原本壓抑的氣氛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中變得分外和諧,賓主盡歡;仿佛雙方是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而不是恨不得彼此碎尸萬段的仇敵。
……………………
等到阿列克謝起身離開時,天色已然傍晚;孤身一人的先遣軍總指揮在來時“護送”他進入營地的胸甲騎兵陪同下,騎馬返回了黑礁港。
等到徹底走遠,始終沉默不語的阿列克謝才突然回頭,看向陪同自己的胸甲騎兵:“如何,跟一開始計劃的有沒有出入?”
“沒有!”
胸甲騎兵歡快的摘下頭盔,露出了安森那張音樂家似的清秀臉龐,反光的單片眼鏡下是說不出的得意微笑:
“不出所料,伯納德和他的平叛大軍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距離彈盡糧絕不遠了——現在的他恐怕比我們還急著要結束這場圍城戰,但并不打算放我們走。”
“我有種預感,三天后那個早上應該會有不少的驚喜;親愛的阿列克謝,你期待嗎?”
“不期待,沒興趣,我能不去嗎?”
“不能。”安森翹起了嘴角:
“所以還是期待下吧,畢竟你可是主角呢。”
阿列克謝·杜卡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