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牌”尖嘯著從眼前的黑暗中襲來,早有預料的路易向右前方滑步閃避,手中長刀隨之轉動,趁勢劈斬。
但就在這瞬間,本該被他輕易閃開的紙牌,消失了。
“鐺!”
突然出現的紙牌擊中了刀身正中央,偏斜的刀鋒下,扶著禮帽的襲擊者原地躲開了致命一擊。
路易瞳孔驟縮,但并未停止手中輪舞的長刀。
一道又一道刀芒在襲擊者面前閃過,一刀比一刀更加凌厲;面無表情的年輕騎士像是頭莽撞的野獸,不顧一切的向前撲殺,一次次迫近襲擊者的脖頸與胸膛。
迅猛的刀鋒下,襲擊者扶著頭頂的禮帽,從容不迫的從致命的刀鋒下閃躲著,像是永遠只能看到卻無法觸碰的影子。
和最開始的驚愕相比,現在的他顯得異常沉穩,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年輕騎士纏斗下去一樣;可只要路易試圖拉開距離,或者揮斬速度加快,不知從何而來的“紙牌”就會出現,毫無征兆的打斷戰斗的節奏。
但襲擊者并未趁機反攻,而是繼續周旋,閑庭漫步的躲閃著即將襲來的“致命一擊”。
狹窄的小巷內,如果不出意外,這場戰斗或許會永遠不停地持續下去,直至其中某人體力耗盡,或者……
“近景幻術。”
揮舞著雪亮的長刀,面無表情的年輕騎士突然沉聲道。
嗯?!
襲擊者瞳孔驟縮,扶著帽檐的左手突然顫抖了下,險些被刀鋒命中,強作鎮定的繼續閃躲。
但路易卻沒有再繼續追擊,而是將長刀停在半空,冷冷地盯著主動和自己拉開距離的襲擊者:“你的戲法,有三個先決條件…黑法師閣下。”
“其一,就是必須近身;為了維持這個把戲,你就決不能離開我的三步之內。”
“最開始偷襲我時,你并非在樓頂,而是小巷的另一端——拋擲紙牌的動作只是翻轉的鏡像,配合內心暗示的把戲而已。”
年輕騎士冷冷道,“啪!”的一聲,左手毫無征兆的抬起,接住了不知從何處襲來的紙牌。
襲擊者目光頓時一凝,身體僵在原地。
“其二,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實力,以及血脈之力的弱點。”路易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方,自嘲的翹起了嘴角:
“一旦被擾亂心神,無法保持絕對的冷靜,血脈之力的效果就會大幅度銳減甚至無法維持;所以針對我最好的戰術就是無限纏斗,消磨耐心的同時不停得打亂節奏,將致命一擊藏在無序的攻擊之中。”
“其三,你的目的不是殺了我,而是拖延時間——強行將我留在這里,不存在的殺意也能避免被我的血脈之力覺察到自己的真正位置。”
“如何,這位先生,我說的…對嗎?”
咔嚓。
停在半空的長刀一橫,已經躲到十步之外的襲擊者露出了無比驚恐的神色,脖頸下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