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
“嗯,你也可以叫他們無信騎士團——寫信的這個家伙,就是無信騎士團的團長。”
“嘶————”
卡爾倒吸口冷氣:“你是說那群家伙就住在白鯨港城里,還…還和我們在一起?!”
“他還來過司令部呢,沒記錯的話至少有兩次。”安森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參謀長,毫不緊張:“大倉庫事件的時候,應該也在附近;之后進攻長湖鎮,也是從他們那里拿到的情報。”
“所以你早就在跟他們合作了?!”
“我覺得這個說法有問題,因為直至最近我們還合作過一次——所以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剛剛結束合作關系,并且反目成仇。”
“……”
震驚歸震驚,但在這么長時間之后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哪怕他明天說自己認識一個使徒,認識克洛維暴動時的造反頭目,路德維希·弗朗茨少將其實是女的,卡爾也不會感到有多么的意外。
“我的建議是,你最好還是答應他。”短暫的失神后,卡爾吐出了一個完美的煙圈:
“說是‘妥協’,實際上也是最后通牒;假如不予以回應,恐怕情況還是會失控——照你的說法,這家伙對白鯨港和風暴師的了解都不是一般的深;不要說暗殺軍官,哪怕只是破壞工廠,搗毀幾個機器也是輕而易舉。”
安森微微頷首,這也正是他擔心的;白鯨港的發展剛剛開始步入正軌,經受不起一群精通暗殺的施法者和天賦暗殺和破壞。
反倒是軍官團他倒并不怎么擔心,這幫人一個個身懷絕技,尋常的暗殺和偷襲應該奈何不了他們。
“既然要和他們談判,勢必風暴師在白鯨港駐扎還有其它一系列的工作,就肯定得委托給你來處理了。”安森略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他:
“為了給對方壓力,還不能有任何的示弱;必須在合情合理的條件下,向對方乃至白鯨港城內魚龍混雜的各方勢力,展現經歷大戰后的風暴師的實力。”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卡爾輕哼一聲,當場戳穿了某人的如意算盤:“法比安不在,現在能幫你處理這堆雜活的人就只剩下一個副官,所以今天才對我這么的…信任。”
“這頂多只是一方面。”安森笑得無比虛假:
“既然很多事情你其實都已經知道了,繼續瞞著也沒有什么意義;再有就是如果你有這方面想法的話,我可以……”
“不!”
沒等安森說完,卡爾就直接搶斷道:“不需要。”
“真的?”
“千真萬確!”
“就一點兒都不好奇?”
“不光好奇,還羨慕嫉妒恨呢!”
卡爾聳聳肩:“哪個男孩兒小時候沒想過自己也能成為天賦者,長大之后沒有眼饞過魔法這種離經叛道的玩意兒;我到現在都羨慕之前一個會黑魔法的上司,靠讀心術賺得盤滿缽滿,還沒留下一丁點兒的痕跡。”
“那……”
“但羨慕不等于就得有。”卡爾再次打斷道:
“要我說,魔法這東西就和煙酒,鴉片酊差不多的東西,甚至更危險;一旦開始就無法擺脫,就會一點點的變得依賴,甚至被它驅動著去做某些原本想都不會想的事情。”
“我呀,是個很沒什么自制力的家伙,十歲撿了個被人扔了不要的煙頭,這輩子都戒不掉了——用不著再有一個差不多的玩意兒。”
“再有…我覺得做個人,挺好的。”
做、做個人?
安森的臉頰微微抽搐,雖然知道這家伙不是那個意思。
他嘆了口氣,像是徹底死心了似的癱在椅子上。
靜靜地客廳內,兩個煙槍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