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這更恐怖的是他…他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諾頓突然渾身一哆嗦:
“一開始我還懷疑過,他是不是在和某個天賦者或者施法者私下交談,亦或者被某人操縱之類…結果,結果只是他在和自己自言自語,仿佛周圍有一圈聽眾似的在那里談笑風生,簡直太恐怖了,恐怖至極!”
看著陸軍中校那仿佛見了鬼的表情,安森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下。
話說,自己是不是把卡爾壓榨的太狠了?
應該沒有……吧?
帶著隱隱約約的懷疑,他輕笑一聲:
“這我當然明白。”
“您知道?!”
諾頓的瞳孔驟縮了下:“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我專門跟蹤他呢?”
“因為這是弄清某些事情所必須的環節,確保萬無一失。”
安森給出了一個非常晦澀的回答,沉默的陸軍中校眉頭緊鎖,卻沒有再接著詢問下去。
他有種預感,某些事情或許還是不知道真相為妙。
“把犯人帶回司令部的監獄,交給擲彈兵團看押——告訴他們,這是昨晚襲擊過參謀長的危險嫌犯,務必要小心謹慎。”安森隨即結束了兩人的談話,沉聲下令道:
“之后帶領第三步兵團前往港口,像往常那樣巡邏,不要被任何人覺察到異常。”
“是!”
諾頓不再多言,轉身朝教堂內走去。
吩咐完命令,安森悠閑的點燃了煙斗,離開了教堂前往白鯨港議會。
七點三十分整,議會內還看不到幾個人影,走進吸煙室的安森還能趁機放松一陣,然后……
不出意外被他忠誠的副官破門而入。
“你知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氣喘吁吁的卡爾甚至等不及平復呼吸,氣喘吁吁的直入主題:“我當時正在教堂里查閱守信者同盟的資料,然后……”
“然后被人襲擊了,但你并沒有看見是誰,直到剛剛才聽說教堂那邊抓住了一個無信騎士團的嫌疑犯,對不對?”
被安森打斷的參謀長先是愣了下,悶悶的在安森對面坐下:
“你已經聽說了?”
“……你可以這么理解。”安森不動聲色道:
“我猜你專門跑過來,是因為在資料里找到了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不完全是——內容太瑣碎了,而且都是非常主觀的記錄,很難說是不是真的。”卡爾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筆記本:
“我找了你被刺殺當天,還有逮捕騎士團線人時守信者同盟的巡邏記錄,發現了幾個非常有趣的線索——那就是這段時間所有巡邏的民兵,都看到了有射擊軍戰士在活動!”
“當然,單單這根本說明不了什么,畢竟我們正在大規模招募和訓練射擊軍戰士,而且他們基本上是土著民,受到關注是正常的;但從你遇刺前幾天開始一直到最近,他們活動和出現的頻率異常的高。”
“而你之前曾經提到過,騎士團背后的克雷西家族和土著民中的舊神派有聯系,而我們招募的射擊軍戰士又基本是土著民,所以或許有一種可能……”
“土著民戰士中,混有克雷西家族的眼線?”安森反問道。
“這只是個猜測,而且我也沒什么能佐證的證據。”
卡爾把玩著筆記本:“可以把這個當成一條線索,找個時間把射擊軍上上下下調查一番,你覺得呢?”
“我覺得別找個時間了,今天就很好!”
安森果斷站起身,掐滅了煙斗:
“跟我去一趟射擊軍的軍營,順便讓他們認識認識未來的射擊軍總指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