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大陣是先賢大才所創,即便是返璞境也不容易破開。然而外圈弧是月牙大陣的弱側,中央點更是大陣靈氣最稀薄之地,也就是所謂的弱點,離軍要沖也是沖這里。”
柏青似乎對此并不知曉,他帶著幾分警惕,“大人真的是廬陽院所出么?”
該不會是敵人的計策吧?
從內部讓他們自動棄守。
吳剛露出一個笑容,他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但此時卻沒有動怒,他只是雙指并攏射出一道紙片,“這是我的出票,如何能夠作假?”
每一位許國修仙人都是有出票的,除了顧益。
柏青已經無所懷疑,當即應下,“在下這就去喊他們過來!”
這些人里大約是只有入定境,少數的能有立心,吳剛并不指望他們,但合力一處至少能遲緩些離軍的時間。
廬陽院來人的消息在這個安靜的有些可怕的夜晚傳開之后,很快便激出了古青河畔許久未聞的歡呼聲。
那些向他匯聚而來的男人女人們,看著坐在樹梢上的單臂男人,從廬陽院來的男人,總是會覺得這是個實力高強的修仙者。
這時候的獨臂反倒增添了一些悲壯之感,而這時候的悲壯能給人力量。
“廬陽院沒有忘記我們!”
“廬陽院來了人,要給那群離狗一點顏色瞧瞧!”
……
風吹發揚,
月夜下,吳剛高聲大喊:
“自尹氏定國,天帝開疆,凡國遇大事,男,必在祀與戎,泯軀祭國,即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亦不可辱國之土,喪國之疆!”
“吾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貴賤,必同心竭力,討欺汝之寇,伐蠻夷之戮,遂蒼海橫流,兒立身無愧,任尸覆遍野,唯忠魂可依!”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離軍到來,戰爭便這會這樣開始!
……
……
在另外一個地方。
舒樂已累至身體極限,說是入睡,大概像是昏睡,如此幾個時辰,她忽然驚魂而醒,粗重喘息的模樣搞得顧益想入非非。
在這里依然還感受不到戰爭的氣息。
“你怎么了?”
顧益見她細白光潔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水,青蔥手指則在微微顫抖。
舒樂眉宇之間憂愁頗重,“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廬陽院。”
“這兒?廬陽院?”顧益是一點兒沒聽著,“這是離國的境內啊,你做噩夢了吧。”
舒樂大概也知道那是一個噩夢,但總會有些不詳的預感,然而身陷囹圄又令她感到心中無力。
“顧益,我們得想辦法,不能就這樣被抓到大雨宮去!”
“我知道,我想了。”這幾個時辰以來,他的狀態基本已恢復如初,當然會想著脫困的事情,“但是這個馬車會讓我們的辦法都不起作用。”
用食指敲一敲就會有像漣漪一樣的空氣波紋一圈一圈擴散。
“困我們兩個返璞境,大雨宮右護宮使怎么會使用普通的馬車呢?這應該是一種陣法。”
舒樂立時四處查看,她鬧的動靜不算小,撞、踹都使上了,然而外面的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我都試過。”顧益躺了下來,“他們也不在乎,似乎是覺得就算我們用出渾身解數也逃不出。而且即便耗費靈氣出去了,不是滿狀態的話也不一定打得過張衛雨。這陣應該是好陣,張衛雨看箱底的。”
所以說書雨也不知道。
舒樂強制自己冷靜下來,“那要怎么辦?”
書雨說只有這路上的三天時間,三天過后到達大雨宮,在宮主和留存的兩位亭主面前,就算她和顧益有通天的本事也鬧不出什么動靜。
“去找這陣的主人。”顧益說。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