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雨不想回答他,她也想知道舒樂問的問題的答案。
“小苑山的名頭的確夠大,可冒充它的傳人,騙過廬陽院,騙過許國皇帝,騙過我,騙到大雨宮來才被拆穿,似乎是有些太玄乎了吧?”
這膽子得多大。
“哎呀,這問題不重要。”顧益想混過去,“我和舒樂現在被捉到大雨宮,你們宮主也沒說要對我們怎么做,她說了句不知道,你來了句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對的,這個問題才是現在首要,舒樂也望向書雨。
“宮主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住下來,在大雨宮隨意活動。其實……十八樓主就在隨意活動。”
“真的?”顧益有些不確信,“那你之前還說只有在路上才有逃走的機會。”
“是這樣沒錯,你現在已經出不去了,十八樓主也出不去。”書雨眼神移到舒樂的身上,“不要嘗試逃跑,宮主的實力超過你的想象。”
“沒人限制活動為什么出不去?”
這個問題書雨卻沒再回答了,她轉身離開,“等你告訴我你為什么冒充小苑山傳人,我再把這個問題的答案告訴你。”
她也走了?
“這大雨宮,這樣管也可以?”
“可以的,因為宮主很強。你可以去尋找你們的十八樓主,問問他就知道了。”
十八樓主……
“你見過么?”顧益反正是不認識。
沒想到舒樂也搖頭,“十八樓主被困大雨宮二十年,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到此時,這樣的情況,舒樂也覺得奇怪了,“我覺得不會對我們這么好的,路上張衛雨不是一直還說我們是俘虜,是生是死都難以保證。”
顧益沉眉,是的,
現在許多問題都不知道,第一個就不知道十八樓主去哪里找。
“找找看吧。”顧益向外走去,離開大雨宮主宮,“舒樂,你在廬陽院這么些年,就沒有聽到過關于十八樓主的外貌描述什么的?”
“就算有,二十年的時間也足以改變一個人。”
“那他是個怎樣的人?”
“十八樓主?”舒樂與他邊走邊說:“十八樓主生于先帝爺十一年第十八日,他的雙親是廬陽郊外的一對菜農夫婦,小時候的十八樓主和許國的少年一樣,總是夢想于被選進廬陽院,更同許多少年一樣,十八樓主一次一次被廬陽院拒收。”
“拒收??”
“嗯,廬陽院挑選學生以才能決,十八樓主被拒收自然是因為才能不夠。由此八年,年年不成,第八年,他的雙親也在秋冬之際相繼離世,而此時,他遇到一個人。”
“誰?”
“不知道。”舒樂緩緩搖頭,“前輩們并沒有告訴我們十八樓主遇到的是誰,又或許是他們也不知道。總之那個人改變了十八樓主的一生。那是一個雪夜,十八樓主祭奠自己的雙親已三月有余,生命漸至消亡,于是那個人留下來照顧了十八樓主。次年,十八樓主再去廬陽院參加大考時,已是返璞境。”
“當時亦有人問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回答說:我在那個雪夜,在那個人身上看到了我的仙。”
我在那個雪夜,見到了我的仙。
顧益是覺得,他悟到了,就如同詩仙、酒仙,開悟之時一夜破鏡。
“后來呢?”
“后來十八樓主被招入院中,不久之后立即封為樓主。先帝有感于他才能驚人,特意準許他不用承襲其他樓主位,而自己命名樓主,或許是因為生于新年的第十八天,所以他為自己冠名:十八樓主。”
“他也是唯一一位入院即受封的樓主。在那之后,十八樓主聽旨作戰于外,初年,先敗大涼國大將,次年殺離國第一劍修徐春、勝當時大雨宮四位亭主中的三位;三年,只身入大雨宮,再無音訊。然而按照常例,他還未從廬陽院真正的學成結業。”
短短三年時間,
從最開始的驚艷整座廬陽城,
到如今深陷大雨宮而一籌莫展。
“也是傳奇的一個人嘞,就是不知道,他在雪夜到底遇到了什么。”
“你的問題,我曾經問過十七樓主。”舒樂回憶著,“十七樓主跟我講,十八樓主的那一夜只要是修仙之人都會想要探究,包括她自己,但他從來未說過,樓主身份旁人也不敢質問,再加上時日很短,三年眨眼而過,所以究竟是怎樣的機遇,整個廬陽亦無人知曉。”
顧益忽然也有了些好奇,“所以說,來到大雨宮也不全是壞事。”
雖然顧益這么說,但舒樂并不能確定,
如今已過去了二十年,十八樓主真的會因為她廬陽院的身份而告訴她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