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么辦?月牙大陣外到處藏著離軍修士,若是離開后退,豈不是羊入虎口?”
舒樂轉身,吩咐吳剛道:“沉鉤雖然也是守神,但他的經絡已被我毀去大半,你帶他回得勝關。”
吳剛不答應,“一起走,不是說外面有敵人嗎?”
此處到得勝關至少百里路程,普通修行者走的倒是快些,但還有許多百姓。
然而想來想去,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這一段路必然是能活幾個是幾個。
“一共多少人?”
“本來有兩千多居民,零散的也逃掉了近一千,如今還有一千多。”
時間不等人,至少此時是半夜,而離軍還不知道沉鉤已經落在敵手,
舒樂當機立斷,“留在這是沒有活路的,告訴所有人準備跑,有我在,不會有事。”
雖然她這么說,但很難叫人一時間都信服。
“聽舒樂的,我來斷后!”
吳剛的話給了這些人信心,
眾人雖猶豫,但似乎也覺得此番等下去必死,但往回逃的話說不定可以奔出一條命。
倒是舒樂,她對于吳剛斷后的說法沒那么認同的樣子,不過也未出聲。
很快,一十八人便散去,
比較好的是因為這里已經有戰爭的味道,所有生活在這里的人都做好了要逃跑的準備,一說要逃,那便是家家戶戶開門奪路往北狂奔。
一時間夜晚的安靜被完全打破,人聲鼎沸的瘋狂吵鬧代替了一切,恐慌性的氣氛嚇壞了每一位男人和女人,他們幾乎是哭著、吶喊著在奔命。
吳剛和舒樂飛懸于空中,見此情狀于心不忍,“這樣真的好嗎?”
“這是戰爭。”舒樂想到顧益說的那句話,“沒有不死人的,如果我們能多救活一條命都是值得的,你也知道若是守在此處的結果。”
兩國之間的仇恨不會那么輕易消除,離軍一定會將這兒整體屠戮,
因為上一次,許軍就是這么干的。
否則舒樂也不會這么快的決定用這種有些類似于自然淘汰的辦法。
從合理角度來說,沒什么問題,但有些不像廬陽院人剛正的風格,倒是顧益可能會這么選,吳剛也是關心,“顧益呢?他在大雨宮,真的沒事嗎?”
“有十八樓主在,應該是沒事的。”
“你們遇見了十八樓主?你是說那個十八樓主?”
“這件事,我們回去再細說。古青河這樣的動靜肯定會有一些離國修行者出來,你可以斷后,但一定要留余力逃跑。”
“已經來了。”
吳剛看到森林中有一團靈氣在快速接近中,
這一夜,注定是血與淚的一夜。
舒樂現在的狀態大約有個八成,但收拾一些低境界的修行者是綽綽有余了,“你把那個柏青叫來,把沉鉤交給他。”
今晚的月色灰暗,似乎是個尹天,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清冷。
顧益被困在了大雨宮,吳剛失去了一條左臂,
這就是廬陽院舒樂所經歷的,
“吳剛,”
“是,”
“記住,戰爭時別對敵人仁慈。”
吳剛總是無法習慣一直一來像是‘大師姐’一般的淑女和他講出這樣狠絕的話,身上總是不由的起些雞皮疙瘩。又或許是夜風太涼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