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小貧寒,走貫了路,也沒什么。金陵城到湖熟縣城,也就五十里,本縣令走走便到。
本縣令這一路跋涉,詢問農夫民生之艱難,查勘田地的肥沃優劣,還能順便考察地方民情,不受地方小吏的蒙蔽!
這可不是你們三位大老爺,坐在高高的馬車上便能夠看到的。”
主父焰也沒生氣,擺手爽朗大笑,道:“此去一別,不久便能再見。明年丞相府的大楚郡縣政績大考,本縣絕不相讓,定要奪得大楚頭名!諸位,告辭!”
他說完,背著行囊,大步流星往東南方向的湖熟縣而去。
“主父老弟,出身低微,卻胸有韜略...大氣魄啊!”
董賢良大贊,“我也告辭了!如何治縣,本縣令浸潤儒術、陰陽之術多年,早有諸多研究。來年郡縣大考,我亦不逞多讓!”
“來年郡縣大考,誰優誰劣,那可說不準。諸位告辭,來年再會!”
晁方正心高氣傲,隨后也和楚天秀道別,各自上路。
他們上任的四縣雖然都在丹陽郡內,距離不過百余里方圓,但是去路方向并不同。
“走,出發吧!”
楚天秀拉上馬車簾子道。
“夫君,丹陽縣可是我的封地食邑,咱們家的錢糧,很多都是從封地收來錢糧稅賦。你治理丹陽縣,可得悠著點!”
李虞幽幽道。
夫君要是把丹陽縣的稅賦敗壞了,那她可立刻少了一大筆穩定的收入。
朝廷把夫君安置到丹陽縣,就是怕小昏侯在其它縣里瞎折騰,造成民怨沸騰,干脆讓他“禍害”丹陽縣去。
她也不放心楚天秀,自是要跟著去“監督”。
“夫人只管放心,為夫這一身本事,正無處施展呢!
你信不信,他們三個吹牛皮震天,其實加起來還抵不上我一只手能打。
為夫定要幫你好好治理丹陽縣,成為天下郡縣之首。收入什么的,翻個十翻,自沒問題。”
楚天秀吃著祖兒塞進他嘴里的葡萄,模模糊糊,應承笑道。
“信~~,夫君的本事,當丞相都綽綽有余了!小小的縣令,當然是手到擒來。”
李虞笑道。
楚天秀立刻朝馬車窗外道:“李敢年!”
“在!”
“本老爺命你立刻趕去丹陽縣,召集縣衙諸吏和衙役、各鄉的三老、亭長和里正,以及各家各戶幾百名青壯百姓。
敲鑼打鼓,出丹陽縣十里接風,迎接本青天大老爺駕到。
本老爺到任,乃是丹陽縣有史以來,千古第一縣令。這是丹陽縣鄉紳和百姓們的幸福啊!
歡迎的聲勢要擺足,喜慶氣氛要到位,迎接的匾牌要準備好。誰敢陰奉陽違,有所怠慢,本縣令從不吃過夜飯,讓他當場撤職滾蛋。”
楚天秀淡淡道。
李敢年縣丞聞言震愕,心頭頓時生出隱隱不妙的感覺。
姑爺,這是要上任三把火,要搞大事?
一把火把丹陽縣給燒透半邊天?
他看了一眼郡主,結果李虞郡主已經聽愣了,毫無反應。
“是!”
李敢年無奈領命,立刻馭馬,朝丹陽縣疾馳而去。
十余輛豪華馬車座駕,在一隊騎兵護衛之下,晃晃悠悠上路,前往西南面的丹陽縣。
丹陽縣的百姓們!
本縣令大老爺來拯救你們于水火中了!
楚天秀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朝李虞道:“對了,夫人。他們三個說大楚全國郡縣政績大考,都考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