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兄弟喝完酒,擁抱在一起盡情的‘哈哈’大笑,笑聲飛出船艙,蕩漾在陽光普照的江面上,這種在淪陷區放肆發自內心的歡聲笑語,在淞滬可是少見。
站在前艙看著四位爺暢快淋漓的大說大笑毫無拘謹,根本看不出來是有心而為,完全是性中使然,表現的再自然不過,毫無作假的成分。
雷云峰喝完一杯酒,倚在船欄看窗外,不僅觸景生情,郎聲說道:“濤濤黃埔東逝水,堅船利劍逞淫威,我生必有凌云志,待我河山一日歸。”
“好、好,沒想到云兄還是個才子,你一定出身富貴,真是我等榜樣。”
“笑話了,空有一腔熱血,何時才能如我所愿,慚愧呀。”
雷云峰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突然轉身掃向船首,當跟劉三兒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發現劉三兒馬上垂下眼瞼,不敢對視,好像被利劍穿心,不覺渾身一震。
四大少酒肉穿腸過,好像淪陷的淞滬與他們毫不相干,任憑游船隨流而下,痛快的只是飲酒作樂。
雷云峰雖然看起來喝得盡興,一時醉眼朦朧,但是他的兩眼卻始終犀利的沒有離開劉三兒。
他還不時的注意江面來往船只,對一直不遠不近跟隨在后面五十多米的那艘神秘客船,就像不前不候陰魂不散的魔鬼,咬住他們的游樂船,不僅再次看了一眼劉三兒。
四大少在江面上飲酒作樂并沒有因為酒精的作用,發泄自己的不滿,更沒有說出什么抗日言論。
只是雷云峰朗聲喊出的四句話,寓意太深,像劉三兒這種沒上過學的粗人,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游樂船一直在江面上游弋到下午三點多,雷云峰裝出不勝酒力,被扶到船舷趴在欄桿上干嘔了幾聲,癱軟在船首竟然睡了過去。
跟隨在后的那艘船,此時趕上來擦著船邊而過,站在船首的一位中年人,朝船上掃了幾眼,發現雷云峰和谷昱暉和崔浩橫七豎八的躺在船首,不僅搖頭鄙視的返回船艙。
返回新世紀大酒店的雷云峰,被酒店侍應生扶回套間,來不及脫衣服就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哇哇’的嘔吐不止。
等雷云峰走出衛生間,看到崔浩躺在他床上,走到外間,當看到谷昱暉和孔祥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的胳膊腿交叉壓在對方身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震得房間嗡嗡響。
就在雷云峰準備走出房間,突然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他快速摔躺在外間沙發上,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隨著腳步聲一個人走到他跟前。
走到跟前的這個人慢慢蹲下,看著雷云峰的臉,不僅皺緊眉頭仔細端詳起來。
端詳了一陣,那人站起來好像很失望的離開,把門輕輕帶上,隨著腳步聲遠去,雷云峰睜開眼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