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局長,我只是接到雷特派員剛才發來的電報,委托我告訴你一聲,就說他要再次在宜昌停頓。還對我說只要把他要到宜昌這件事告訴你,你就會知道應該怎么做,話我已經傳到,該怎么接待雷特派員,就看你的了。”
放下電話的警察局尹培武局長,把劉澤賢站長打來這個電話所說的每一句話,再次回味了一下,不僅渾身冰涼竟然大汗淋漓。
雖然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五分,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鉆進被窩再睡個回籠覺,應該會很舒服。
可他哪還有心思睡覺?坐在床上連件衣服都沒披,就那么赤膊傻呆呆的坐著。
“老尹,怎么接了個電話就像丟了魂似的,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你個老娘們胡咧咧什么,趕緊睡你的覺,不要再煩我。”
“哼,真是好心賺了個驢肝肺,隨你怎么樣,老娘要睡覺,你給我滾出去,少在我面前唉聲嘆氣的惹我煩。”尹培武局長夫人猛地踢了一腳坐在床邊的尹培武。
尹培武被兇悍的老婆突然踢了一腳,差點從床上被踢到地上。他沒好氣的披上衣服走出臥室,坐在客廳沙發上,想起接到的這個電話,不僅坐立不安的彈跳起來。
他在客廳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突然沖到電話前,抓起電話撥通后低聲說道:“劉秘書,你馬上趕到我家來。”
時間不長,警察局劉秘書就趕到尹培武局長家樓下,輕輕地敲開門,看到開門的竟然是局長大人,不僅誠惶誠恐的扶住尹培武問道:“局座,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嗨,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那位雷特派員潛入上海,還真活著返回宜昌,劉秘書,你說當時計劃雷特派員這次潛入上海兇多吉少,就沒打算他能活著回來,可誰知他、他……。”
劉秘書聽尹培武局長提起這事,心驚膽戰的渾身哆嗦,不僅提醒道:
“局座,當時您不是已經做了兩手準備嗎?既然雷特派員能活著返回宜昌,那咱們就把該給他存到重慶中央銀行的美元、英鎊和金條,當面交給他不就行了嗎?”
“說的這么簡單,當時我告訴這位狡詐的雷特派員,已經將孝敬他和他留在我這里的錢財,派你到重慶換成美元或英鎊,存進了中央銀行,可我一時多了個心眼,就盼著他不能活著回來,這不是沒這么做,都給留下了嗎?”
“局座,既然雷特派員委托軍統宜昌站劉站長給您帶話,那這用意就已經非常清楚,就是想在宜昌逗留期間,要回您給他存在重慶中央銀行的存款回執,您說呢局座?”
“嗨,現在我實在是左右為難,既不能把還沒有存在重慶中央銀行的錢物,就這么沒來頭的交給雷特派員,又拿不出銀行存款回執,一旦這個雷特派員追究下來,那我……。”
“局座,依屬下愚見,為了與這個能量超大的軍統局雷特派員的關系,經營的順風順水,當今之計,就是我馬上帶上這些錢物趕往重慶存進中央銀行,想盡一切辦法把存款回執交給雷特派員,這么做應該會萬無一失。”
“這么做不行吧?處事謹慎狡詐的雷特派員,一定會看出你交給他的銀行存款回執的日期就是今天,一旦追究起來,會不會利用職務之便泄私憤,罷免了我的警察局局長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