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月嵐著了一襲連帽黑袍迎風而來,被兜帽蓋住的腦袋時不時飄灑出幾縷發絲,更顯動人。她踩踏著一路的枯葉,惹得腳下嘎吱作響,石路兩側的枯草朽木在凜風的肆虐下仍然甚顯威武。
影月城,影宗的所在地。城中有一座呈錐形的用數以萬計石磚堆砌成的石塔,塔的頂部是一輪天然形成的月狀奇石。
這是影宗的象征,影族的信仰,即便過了萬年,它仍然在眾人心中不死不滅,亙古不變。
月嵐忽視眾門徒對她的行禮,直奔大殿,果然看見了美人纏身的辛白。
“宗主。”月嵐直接行禮道。
辛白見她擅闖,使勁瞪了那幾個護衛一眼,但月嵐在前,他又不好直接出言指責,免得被她聽去又不免多想。
辛白將身旁的妖艷女子打發下去,問道:“圣女到此,有何要事么?”
月嵐摘下頭上的兜帽,理了理額前的發絲便道:“我來此是想提醒宗主,馬上到月圓之夜了。”
辛白暗罵這個女人一些雞毛蒜皮般的小事也要來告知他,于是摘了粒手邊果盤上的葡萄扔進嘴里,不以為意地說著:“我道是什么大事呢,祭祀是圣女的職責,這要我教你么?”
月嵐哼笑出聲,下意識覺得自己放肆了,便又捂了捂嘴,道:“宗主想教,那也得會教才行...”
辛白看著她眼里雖是笑意,可那意味明明是諷刺。因只有女性才能任圣女一職,所以影宗五大氏族里的女子均從小要學習祭祀之禮,作為男子的他自然是不會這個的。
他不滿地哼了一聲,直接下了階梯來她面前,即便在氣勢上輸她一頭,但也要在個頭上壓過她。
“你究竟想說什么?”辛白問道。
月嵐也不再與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獻祭之人已有人選,不過我那的地牢裝不下他了,所以,得借宗主的地盤一用。”
辛白有些狐疑地看著她,暗道:“這個女人在耍什么鬼把戲,莫非又找了什么路子想擺我一道?”
“你想用便用,不用告知我。”辛白不想與她過多廢話。
月嵐點頭,直接吩咐身后的下屬:“將那人扔到地牢里。”
“慢!”辛白喊道,他想著這個女人之前聒噪了一堆,怎么現下如此果斷,覺著不對勁的他又續道:“被獻祭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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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宗主對這個不感興趣呢。”月嵐笑道,便拍了拍手。
片刻后押進來一名褐色便裝的男子,押解他的人,正是月追。
這人看見辛白,眼里頓時多了份乞求,再轉向月嵐,便一時血氣上涌,整張臉頃刻憋紅,一副敢怒卻無法啟齒的模樣。
“通嘯?!”辛白驚道。
他看著自己的右護法被捆綁在前,手卻不禁握緊,心里敲著鼓暗思是不是被她發現了什么。但為了掩蓋心虛,他登時變臉,對月嵐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他冒犯了我。”月嵐平靜道,眼里已有烽煙。
“冒犯?”辛白不明所以,身為右護法的通嘯一向隨行在他身側,逆來順受,是個安分之人。
“他...偷看我洗澡。”月嵐眉眼一挑說著,下一刻便捂嘴憋笑,連自己都聽不下去自己編的瞎話。
這答案卻讓辛白語塞,他狡辯不是,不狡辯也不是,畢竟他也確實不知通嘯有沒有這個癖好。思考了半晌才說道:“他每日在我身側隨行,怎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