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沉寂了一夜的河陽城重新喧囂起來,商販的呼喝叫賣聲,孩童的嬉鬧歡笑聲,令這座城市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杜必書醒了過來,并非是被吵醒的,而是被渴醒的。
這山海苑的寒潭香的確不愧頂尖美酒之名,哪怕宿醉之后,也沒有那種喝劣酒醉后,第二天起來頭疼欲裂的感覺。
但口渴那是酒精的作用,再好的酒都無法避免。
他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手一放下來便感覺到了不對勁,霍然扭頭,便看見一張英俊的臉龐,而此時他伸完懶腰放下來的手,正放在別人胸膛上。
杜必書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瞪大眼睛看著楊翼飛,倒是沒有瞎叫喚,畢竟楊翼飛是男人,他只是驚訝楊翼飛怎么會睡在自己床上。
他只記得昨晚跟楊翼飛打賭喝酒,好像有些喝多了,之后的記憶就一片空白,他喝斷片兒了。
杜必書的動靜有些大,將楊翼飛驚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后,也看到了一旁的杜必書。
他裝作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模樣道:“咦?杜兄弟,你怎么在我這睡了?”
杜必書哭笑不得的道:“楊兄,你先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
“啊?”楊翼飛翻身下床,轉頭四顧,伸手撓了撓有些散亂的發髻,道:“這……啥情況?”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門外響起小二的聲音,“二位公子醒了嗎?可要準備清水梳洗?”
楊翼飛走到房中桌旁坐下,這才開口叫道:“進來。”
小二推開房門,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走了進來,道:“公子有何吩咐?”
楊翼飛道:“我怎會在杜兄弟的房中睡了?”
小二解釋道:“是這樣的,昨日二位公子都喝醉了,杜公子伏在桌上睡了過去,是小的跟楊公子一起將杜公子扶回房間。”
“這時楊公子也堅持不住,倒在杜公子床上睡了過去,小的不敢驚擾公子,所以……”
原來是這么回事,小二解釋清楚,杜必書也就不甚在意了,只是尷尬的笑道:“昨日我們似乎有些輕狂了哈。”
楊翼飛哈哈一笑,道:“哪個少年不輕狂?你我二人雖已非少年,但由此也可看出我們的心依舊年輕,這是好事啊!”
楊翼飛如此一說,杜必書那一絲尷尬也消失無蹤,坐到桌旁,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笑道:“楊兄所言極是,也是在下跟楊兄投緣,要是換個人,在下未必能如此放得開。”
“正是此理。”楊翼飛欣然附和,隨即對一旁的小二道:“打些清水來,再上一桌早點,我們吃過早點后要沐浴,準備好浴桶和熱水。”
小二將楊翼飛的要求一一記下,楊翼飛又取了兩錠10兩的銀錠交給小二。
之前他已經付過10兩,但光是昨晚喝掉的酒就得20多兩了,加上那桌菜和房費,30兩有富余卻也不多。
小二接過銀子,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楊翼飛端起杜必書倒上的茶一口喝下,隨后開口問道:“杜兄弟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杜必書也喝下一杯茶,解了渴后,這才開口道:“實不相瞞,在下本是青云門大竹峰弟子,此次下山是為尋找煉器材料,煉制屬于自己的法寶,吃過早飯,在下就要動身了。”
“原來杜兄弟是青云門高足,失敬失敬。”楊翼飛客套了一句后,略一沉吟,道:“杜兄弟下山可有時間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