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榮福旅館大堂里,正熱鬧著呢。
趕上午飯點,旅館一樓大堂幾桌客人正在吃飯,兩個漢子忽然進到旅館,嚷嚷著要找懂西醫的那個小娘子。
倆人雖然兇形惡相,不過身量不算高大,穿著窮酸,還一人斷了條胳膊,打的夾板用布條纏著。看起來頗有幾分喜感,實在讓人提不起敬畏。
倆漢子喊了兩聲,見沒人搭理他們,直接就惱了。其中一個從腰間抽出匕首,“邦”的一聲插到了柜臺上。
另一個從懷里掏出了把老左輪槍,一家伙頂到了跑堂伙計的腦門上,立著眉毛喊:“爺特么問你話呢,聾啊!”
伙計嚇得腿都軟了,用手示意了一下挨著柜臺邊兒的一桌,哆嗦著說:“大……大爺,那個姑娘跟他倆是一起的,我不知道去哪啦!”
被指著的那桌,坐著一中年女人和一個年輕后生,倆人原本悶聲坐在那。
不過此時被伙計指出來,就沒法了再靜了。
中年女人示意后生別吭聲,自己站起來開口:“兩位兄弟,你們要找的人上午已經走了。”
“走啦?”個兒高一些的漢子,一把抽起釘在柜臺上的匕首,咋著膀子走到女人面前,一臉惡相的張口:“當爺三歲小孩耍呢?昨兒還在,現在就特么走了?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著話,匕首尖就指到了女人鼻子前。
“不騙你,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跟我兩個伙計一起走的,店里好些人都看到了。”女人被匕首指著依然鎮定。
“是,約莫巳時三刻的時候出的門,我瞅著啦!”門口一住客幫著證了一句。
“有你特么啥事兒!”拎著左輪槍的漢子把槍槍插回腰里,抓起手邊的水碗,就砸向開口的那位。
“啪”的一聲,水碗砸到門框上碎了一地。食客們一看這情況,哪還敢留在大堂,舍了桌上的吃食,上樓的上樓,躲外面的躲外面。
躲在柜臺后面的老板,見兩桌客人沒給錢就跑了,心疼得夠嗆,可畢竟是店里出了事兒,也不好喊人,端的是一個著急。
趕緊陪著笑開口:“哎,大兄弟,有話好好說,莫毀東西啊,小店兒……”
“你特娘的給老子閉嘴!”那漢子又抓起一盤子,連著里面的菜一起拍向了掌柜的。
掌柜的趕忙閃身,盤子砸空了,人被菜湯淋了一臉。
遇到這事兒,掌柜的能怎么辦?人家有槍呀!
只能不停得作揖:“我閉嘴,我閉嘴,求求大王,饒了我這小店口,莫再砸東西啦!”
“人啥時候回來!”高個漢子信了女人沒有撒謊,垂下了匕首喝問。
“不回來了。”女人答了一句,見眼前的漢子又要瞪眼,又解釋了一句:“她回天津了,真的不回來了。”
“回天津了?”高個漢子剛垂下去的匕首又舉了起來,虎著臉喊:“老子來找人,她就回天津了,哪特么有那么巧的事,你耍老子是吧!”
“我耍你干嘛,他們房間都退了,行禮也帶走了。不信你自己上樓看。”女人有些被磨叨煩了,皺起了眉頭,語速也快了不少。
“那個姑娘退房啦?”漢子轉頭問裝柜的和伙計。
“退房了,真的退了!”掌柜的趕緊點頭。
“是,屋我都收拾趕緊了,不信您上去瞧瞧。”伙計也趕緊作證。
“特么的,還真有這么巧的事兒。嘶!啊~”高個漢子習慣性的想掐腰,結果傷了的胳膊一動,疼得直吸涼氣。
倆斷了胳膊的漢子,自然是劉老三的兩個手下。
而能尋到這兒來找人,完全是那個朱郎中的“功勞”……